孔子是中国古代儒家思想的创始人,随着汉代独尊儒术思想的确立,孔子成为文人心目中的信仰,被历代读书人尊为至圣先师,又称“文圣”。孔子(下图)固然伟大,在中国历史上,除了“文圣”之外,还有一位和“文圣”齐名的“武圣”,此人被认为是忠勇、仁义的化身,曾被历代帝王加封22次,成为民间崇拜的对象,此人就是三国名将关羽 。
关羽是东汉三国时期著名的历史人物,在史学上,关羽虽然勇毅,但远远没有达到“圣”的标准。然而,关羽个人形象,随着历史的车轮的旋转,渐渐地变得高大起来。特别是隋唐之后,关羽逐渐走向了神化的舞台,被尊称为关公、关帝、关帝君,渐渐成为了“神”。
关羽,字云长,河东解人(山西运城),生于东汉末年,是刘备麾下著名的将领。陈寿在《三国志》中,把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列为一传,称关羽和刘备“寝则同床、恩若兄弟”,后来被误传为关羽、张飞和刘备是结拜兄弟,实际上并非如此。
关羽虽然有一定的军事成就,但和传说的也相距甚远,例如,有民间文学说关羽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在《三国志·蜀书》中记载了关羽斩杀颜良的过程:
羽望见良麾盖,策马刺良于万众之中,斩其首还,绍诸将莫能当者,遂解白马围。
虽然关羽杀了颜良,但纵观史书,并没有关羽杀文丑的记载。至于“过五关斩六将”也纯粹是后人杜撰出来的,关羽从曹操身边离去,回到刘备身边,曹操并没有派人围追堵截,而是说“彼各为其主,勿追也”。
《三国志》中对关羽的评价,非常公正,称其为“万人之敌、为世虎臣”,但同样说关羽“刚而自矜”,对关羽的骄纵并不避讳。例如:
权遣使为子索羽女,羽骂辱其使,不许婚,权大怒。又南郡太守糜芳在江陵,将军士仁屯公安,素皆嫌羽轻己。
孙权想让儿子娶关羽的女儿,关羽看不起孙权,不答应这门婚事。糜芳、傅士仁等蜀汉大臣也屡屡被关羽轻视,从这里可以看出,关羽虽然勇猛,但性格缺陷非常明显,和后来的“武圣”形象,还是有明显差距的。
魏晋南北朝时期,关羽的形象还和《三国志》一致,并没有大的改观,到了隋唐宋时期,关羽的个人形象突然得到提升。隋唐初期,荆州、解州等地的百姓有祭祀关羽的习俗,为关羽建庙,当时被称为“寿亭侯庙”。隋文帝杨坚信佛,曾在国泉寺中供奉关羽的雕像,因此隋朝祭拜关羽之人逐渐变多。到了唐德宗时期,唐代文人董侹写了一篇《荆南节度使江陵尹裴公重修玉泉关庙记》,记述了关羽“显圣”的“神”迹,再加上唐朝中后期百姓生活水平下降,急需要找到一个精神安慰,对关羽的崇拜由此开始。
随着民间崇拜关羽,佛教、道教也逐渐和人们的信仰相融合,佛教称关羽是“伽蓝菩萨”,道教作为土生土长的宗教,对关羽的神化更加深入,尊关羽为伏魔大帝、翊汉天尊。到了北宋后期,因宋徽宗信奉道教,道教天师公然向宋徽宗奏请,请宋徽宗封关羽为“崇宁真君”,果然获准。两年后,宋徽宗又封关羽为“忠惠公”,到了宋徽宗大关年间,又封关羽为“义勇武安王”。
从关羽去世,到宋徽宗时期,关羽沉寂了近900年,从宋朝到清朝,历代皇帝一共加封关羽多达22次,关羽从一个历史名将,到佛、道供奉,从“菩萨”到“真君”,从“汉寿亭侯”到被封“公”、“王”,关羽最终成“神”,关羽就这样一步步成了民间智勇双全、忠义无双的“武圣”。
关羽作为三国名将,忠勇可嘉,但同时也有其性格和历史的局限性。随着历史文化的发展,关羽被称为“武圣”,“武圣”的形象对中华民族的“仁义礼智信”等传统文化的发扬,有一定的推动作用,值得肯定。但人们在尊崇“武圣”的同时,也应该了解关羽的历史形象。毕竟,历史上的关羽,和武圣“关羽”,早已不是同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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