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庆祝传统节日时,总会相应的想起某种食物,元宵的汤圆,端午的粽子,中秋的月饼,每一种食物都象征着某个节日的时间段。而在汕尾,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食物,既是平日里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的食物,地道的风味小吃,也是一道自正月初七起到元宵这个时间段,家家户户都会做上那么一次的应节食物——菜茶。
“你帮我留几样菜,明天炒菜茶”。“你明天炒吗?我后天炒,到时候记得来我家吃啊”。从正月初七开始,你走在市场很容易听到这样的对白,大街小巷相识的人们都在交流着对方的“菜茶时间”,以便邀请别人或者赴他人菜茶之约。相比起人们匆匆忙忙走亲戚的大年初一,这样的对白对我而言更富有人间烟火气。
正月期间的“菜茶”也称“开丁菜”,汕尾地区年初十至十三是传统意义的“开丁”,意味着添丁的意思,每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做“菜茶”来宴请亲朋好友,烘托节日的喜庆气氛。而年初七有许多人家里会做七样菜,也往往会做成“菜茶”,邀请亲戚邻居共同品尝。因此很多人戏称汕尾这个时间段所喝的菜茶碗数可以绕地球几周。
要做出美味的“菜茶”,材料很关键,一般人家会准备菠菜、芹菜、荷兰豆、香菇、粉丝、小虾干、猪肉、腊肠、鱿鱼干、炒米、猪骨头汤等,每个家庭因为饮食习惯不同,选材也不尽相同。
将青菜洗净切碎、粉丝提前泡好,然后下锅炒熟,搅拌均匀;猪肉、腊肠、鱿鱼干、干虾仁等切丝再用油爆炒。其中洗青菜这一环节就非常费时间,多次清洗总容易让手起皱,每一碗菜茶所蕴含的功夫都不少。为了菜茶更美味,猪骨头汤也显得非常重要,一般人家都会用小火慢炖,熬出骨头、肉和鲜味。吃的时候下点胡椒粉,味道更佳。在家里,我的妈妈总会特地买上胡椒粒,自己亲自研磨成胡椒粉,这样的胡椒粉和菜茶,淋上热气腾腾的骨头汤,于我而言是最佳搭档。
人们不止是过年才会做菜茶,在家中待客时会炒上那么几盘,在入新居等喜事那几天也会炒上那么一次菜茶。尽管菜茶已经变得很日常,但年后吃“开丁茶”仍是汕尾很多人家的习俗。未来的几天,我们可以看到朋友圈那一碗又一碗的菜茶,许多人甚至会一天接到几个邀请,于是东家吃一碗,西家吃一碗,把肚子撑得鼓鼓的。尽管人们口中说着年味渐淡,对很多习俗性的东西不再热衷,但还是会坚持着在这些日子做“开丁茶”招待街坊邻居,就像坚持着过好每一个年一般。
作为汕尾有名的风味小吃,有外地的朋友来游玩之前总会问“你们汕尾的菜茶哪一家的最好吃?”,有人推荐这边的菜多新鲜,有人推荐那边的骨头汤入味好吃,也许我们现在随处可以买到一碗菜茶,品尝到它热呼呼的美味,但我想,也许对汕尾人来说,最美味的菜茶更是在家里有家人陪伴着一起完成,热热闹闹地吃下去那一碗。因为随着成长,每份食物都变成了记忆,承载着爱。用爱做出来的食物总是最美味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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