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真正醉过酒。
也许是年龄偏大、血压血脂皆“高”的原因,再醇香的美酒也不敢贪杯。此行去被誉为“中国酒都”的仁怀照例不敢与酒相见。
我曾多次到过仁怀。关于酒也写过不少诗文,其中有被文友常挂嘴边的《守望茅台》,那是我创作的一首三千五百行的长诗。加上我家祖传喜好酒,我高祖是晚清时期当地有名的武秀才,传说他每次练功之前得先干两大土碗包谷酒才开始热身。我父亲在老家旺草“公斤级”酒量声名远播。我也喜欢酒,还以酒为名创作一部诗集叫《甩酒坊》公开出版,也正是因为那本书,我几乎成了“甩酒”一词的代言,一个“甩”字沾上了酒就添了些许豪迈。而这些,或多或少都与赤水河、仁怀、茅台、糯高粱、酒窖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
去酒都仁怀那天是8月14日。高温盛夏,我们早早就从贵阳出发,第一站是去一个叫蔺田的村庄。蔺田村是当年红军在苟坝会议后,前往茅台镇途经长干山的一个小村庄。
蔺田村支书和我是家门,叫杨远帮,他介绍家乡的功夫了得,样样一口清。一说蔺田、他用像唱歌的语调如数家珍,连珠炮式地呱唧呱唧,手舞足蹈的神情至今还留在我脑子里。他的语速偏快,却能让人听得明白。尤其喜欢听他的“儿话音”,拖得长长的,很本土,很特别,很温暖。更有意思的是他居然能讲出“儿话意”来。如:“来坐哈儿”“去看哈儿”“多走哈儿”……言简意赅,语音迷人。
杨支书见我对他的语言着迷,他有本事一口气把村里的《村规民约》背完:“党的恩情记哈儿,法律法规守哈儿,村组发展议哈儿,产业技术教哈儿,邻里有事帮哈儿,滥办酒席制哈儿,陈规陋习除哈儿,环境卫生比哈儿,歪风邪气整哈儿,良好家风评哈儿”。真好,十条《村规民约》用了十个“哈儿”,娓娓道来。
在村里走了近一个小时,镇党委副书记袁斌给大家介绍了这个村创造的“新三变”故事。的确,“山区变景区,民房变民宿,农民变打工人”非一日之功啊。
蔺田村得名于山下有块种蔺草的田,蔺草别名“灯芯草”。村里有千年银杏树群落,一到秋天金黄诱人。这个村以前石漠化严重,到处都是石旮旯。村党支部根据这些特色总结出了“三个精神”,大意是在长征精神的引领下,带领群众发扬了“灯芯草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奉献精神”“银杏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无私精神”“石旮旯里向上生长的拼搏精神”。如此接地气的定位,由此可见一个小山村的筚路蓝缕。
我曾在麻山腹地紫云驻过两年的村,担任过驻村第一书记,还督战过“脱贫攻坚”一年,此时被站在我面前信心满满的村支书杨远帮所打动,他高中毕业后就外出务工十八年,积累了管理、施工等各方面经验,“脱贫攻坚”战打响后,被镇党委反复做工作、拽回来建设家乡。“既然选择了回来,就得带领大家努力干,干成干好”杨远帮说。
我们聊得很开心,一起在村里的荷塘边散步,看见漫山遍野的糯高粱,那是专门供给茅台酒厂的原料。我在村里的农家书屋坐了一会儿,这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书,我还在书架上找到了叶辛老师的《茅台酒秘史》,我随手翻开大声诵读:“黔北高原独特红土壤里牛长的小麦高粱,经砂岩渗滤过的灵泉秀水,冬暖夏热他处难以寻觅的小温室气候,历千年传统而在当代更臻完美的酿造技艺,一代又一代醉心于茅台酒文化的酒师,还有不可言传但有意会的神秘,成就了香飘四海、五洲闻名的茅台酒。”
一位老乡背出以前的顺口溜:“蔺家坪,高粱汤粑哽死人;蔺田村,满山石头毛不生”。回望昨天,由于土地石漠化严重,村民过着“看天收”的日子,年轻人大多选择外出务工补贴家用,而今天的蔺田,银杏葳蕤,勃勃生机。
那天,我们还走访了另外几个村:在“兵支书”陈绩的法治小院,倾听苍龙街道水塘村从“乱到治”的故事;沿着赤水河走,见证海拔很低的火石镇荣华村“大榕树下文明新风”的华丽转身,尤其是该村打造“月下荣华”婚俗文化实践基地的做法颇有新意。
酒都之行感触颇多,而我,确是美酒未沾一滴,但一直沉醉于赤水河畔绽放的朵朵文明之花。
文/小语
编辑/邱奕
视觉/赵珊珊
二审/姚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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