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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时节,大多数北方人尤其钟情香味四溢的羊肉汤。比如陕西人喜欢吃的羊汤泡馍,羊汤是用羊骨、羊尾、羊头熬制出来的地道羊肉汤,汤浓味浓,但馍非馍,而是圆圆的一个饼,用手指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丁”状,泡进羊汤里,再习惯性地沿着碗边吹口气,然后开始吸溜。一碗羊肉汤泡馍吃下来,全身汗毛孔张开,额头冒汗,鼻翼两侧也是细密的汗珠,出门,被门外的飘雪迎风一激,那种惬意,跟炎热夏日吃了一杯冰激凌好有一拼,哪有冬日冷雪冷风冻的缩手缩脚的寒意?
但羊肉汤并不是陕西人的“专利”,几乎所有生活在长江以北的北方人,都有他们引以为傲的家乡羊汤让他们午夜梦回。就比如我这个生在北方,成年后长期生活在南方的人来说,我虽然耳闻目濡学会了多种广东靓汤的煲制方法,但到了冬天,羊肉汤也会成为我们家餐桌上的周末美味。熬羊肉汤需要时间,周一至周五没时间,所以我那位说我熬制的羊肉汤叫“周末羊汤”,家庭版的羊汤每年十一月登场,一周一次,能持续到来年三月,多年来一直如此。
我摸索熬制的羊肉汤,没有饭店那么繁复,很简单,买一条羊脊骨,三口之家食用,七八节羊脊骨足够了。买时就让店家斩成小段,回家先用冷水浸泡半小时四十分钟,然后冷水下锅烧开,焯去血沫,再放入汤煲中,加冷水,拍一块大笨姜入汤,大火烧开转小火慢慢煨制。为了满足“无肉不欢”的胃口,我一般会放一坨羊后腿肉,四十分钟一小时左右把肉捞出,沥干放凉,然后切成片待用。肉不能煮时间太长,煮烂了不好切片,羊汤没有切成片的羊肉装点,既视感有点清汤寡水,缺少养眼和令人垂涎的口腹“肉欲”。
我那位能吃羊肉,但不能太膻,我和女儿不吝羊肉的荤腥,这也不难平衡,给我那位盛羊汤时,把上面漂浮的油花撇去,只余浓白骨汤,撒点香菜葱花在汤里,把薄薄的羊肉片铺上面,自己根据口味咸淡加盐。我和女儿没那么多忌讳,原汤盛到碗里,撒香菜葱花,加盐加羊油炸好的辣椒油,汤面上红红一层,上嘴一吸溜,别提多滋润了。哦,这里交代一句,第一口吸溜时,要掌握好吸气的力度,不能太着急,太着急容易把鼻涕呛出来。
喜欢羊杂的,可以在羊汤里加各种羊杂,包括羊血和一些配菜,比如粉丝、山药,萝卜也行。家庭版羊汤不用太“教条”,只要是羊身上的可食用的部分,羊肉、羊脸、羊肚、羊肝、羊肠,包括羊宝,自己偏好什么,都可以尽情一起熬煮,汤味顶多就是膻味足点。人嘛,百口百味,有人还专好洗得不干不净的猪大肠呢,要的就是臭香臭香那一口。无所谓,在家关起门来想干嘛干嘛想怎么吃怎么吃,只要老婆孩子不抵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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