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味道:金针菜烧肉
绍兴人以前穷,为了“做宁家”(节约的意思),喜欢把食物晒干储存。鸡鸭鱼虾均逃不过晒成干的命运。蔬菜晒干就更多见了,青菜、萝卜、毛笋、番薯,甚至菱角,都能晒干成硬邦邦的,霉干菜更是腌晒工艺的集大成者。今天不说绍兴霉干菜及用霉干菜做的美味干菜毗猪肉,小时候记忆深刻的还有一道菜:金针菜烧肉,那可是母亲的味道呵!
金针菜就是黄花菜(学名:Hemerocallis citrina Baroni;英文名:Daylily),又名柠檬萱草,忘忧草,属百合目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花葶长短不一,花梗较短,花多朵,花被淡黄色、橘红色、黑紫色。
《诗经疏》:“北堂幽暗,可以种萱”,北堂是母亲居住的地方,后代表母亲。古时候当游子要远行时,就会先在北堂种萱草,希望母亲减轻对孩子的思念,忘却烦忧。以后,母亲居住的屋子也称萱堂,萱草就成了母亲的代称,也成了中国的母亲花。
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寸晖”以歌颂伟大的母爱而传唱千古。可你知道诗人还另有一首《游子吟》诗,同样歌颂了无私的母爱:“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亲倚堂前,不见萱草花。”在堂阶旁种萱草,本为让母亲忘却忧思,可慈母日日倚立堂前,翘首期盼着天涯游子的早日归来,眼前的萱草花反倒让她愁烦丛生。
萱草花形端庄雅致,含笑而开,令人赏心悦目,像母亲的音容。或许正因如此,早在康乃馨之前,中国自己的母亲之花,就是萱草花。苏轼有诗云:“萱草虽微花,孤秀能自拔。亭亭乱叶中,一一芳心插。”“芳心”是指母亲的爱心。白居易为知己刘禹锡屡遭贬谪予以劝慰时则写到:“杜康能散闷,萱草解忘忧。”我国古代椿代表父亲、萱代表母亲,因此也有“椿萱并茂”之说。
新鲜黄花菜中含有秋水仙碱,秋水仙碱在人体内会转化为二氧秋水仙碱而使人中毒,这是一种对于某些特定人群会引起头晕、恶心、腹泻等症状的生物碱类化合物。鲜黄花菜经60℃以上高温处理,或用凉水浸泡,吃时用沸水焯的时间长一些,可以避免中毒。长时间干制也可破坏秋水仙碱。单位食堂,不采购新鲜黄花菜,干黄花菜一般也不采购,以免烹饪不当造成食物中毒事故。
市面上很少有新鲜黄花菜出售,所售的干黄花菜(亦称金针菜)都是经过杀青、脱水等食品工艺处理,在加工成菜品前还会经过浸泡、再次的高温烹制等过程,残余的毒性物质微乎其微,几乎不存在。
金针菜烧肉是小时候记忆深刻的一道菜,不是经常可以吃到的。小时候母亲做金针菜烧肉非常简单:干黄花菜泡发,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块,放到钢盅罐头(一种铝制锅)里面,加盐、老酒、白糖、母子酱油(一种老抽),水烧开后,在煤球烽炉里慢慢炖,半个钟头后,黄花菜独有的气息弥漫开来,过个十几分钟,一碗香气扑鼻的黄花菜烧肉就做好了。
第一次见到新鲜黄花菜大约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记得那年探亲在家,骑脚踏车从漓渚出发,翻茅秧岭到诸暨良戈所村战友家做客,午饭后去山下湖珍珠市场,在牛门岭道路两边,有许多竹匾里晒着新鲜黄花,觉得非常新奇,问战友方知是黄花菜,也即母亲用来烧肉的金针菜。当时没有手机,遗憾没有拍下来晒一晒了。
黄花菜似乎不太招人待见,通常在人们等得不耐烦的情况下,会说“黄花菜都凉了”,为什么凉的是黄花菜而不是别的菜?
“黄花菜都凉了”有两个典故:
一是北方传统,请客吃饭最后一道菜是黄花菜,说黄花菜都凉了,表示客人来晚了,宴席快要散了。
二是黄花在古诗文中专指菊花,苏轼咏菊名句“明日黄花蝶也愁”,指错过了赏菊的最佳时机,蜂蝶也无爱好了,以此比喻过期的事物。“黄瓜菜都凉了”正是从“明日黄花蝶也愁”演变而来,因为苏东坡的诗句太雅了,老百姓囫囵吞枣,难以消化,以讹传讹,先是把“黄花”变成了“黄花菜”,后来又变成了“黄瓜菜”。误会的产生,和“蝶”字也有关系,“蝶”和盛菜的“碟”同音,于是东坡居士的“黄花”变成了一道“黄瓜菜”,被盛到“碟”里了,你要是来晚了可不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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