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来中国,又来了。我不认识马斯克,但挺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总感觉他身上,有一种马克思主义者的精神,一心要解放全人类。所以,他到中国来,来得越多越好。
在吃饭上,马斯克没什么讲究。上次来时,他下过苍蝇馆子,还在路边吃煎饼果子(猜猜卷的油条还是薄脆 )。
这一次,在北京的首日晚宴,网传的菜谱,主要体现“含马量”。比如菜单封面上就有两匹马,印着“一马当先”,十六道菜分为前菜、汤、海鲜、肉类、时蔬、主食、甜品七大类,里面也有带“马”的,比如马家沟芹菜樱花虾。
樱花虾我不熟,我想说说马家沟芹菜,顺便,也会说到马斯克。
关于芹菜的起源,颇有争议。这一点,和马斯克的身世有些类似,他出生于南非,有美国、南非、加拿大三重国籍,不知填籍贯时怎么写。芹菜要填籍贯,也有些犯难,据目前的记录,最早和马斯克一样,出现在非洲,只不过是北非,埃及法老图特卡蒙的陵墓里,有芹菜的种子,也有说是在花环上。文字记述,则出现在古希腊史诗《奥德赛》中,将其作为一种香草技术,到了古罗马时期,又变成了药草,但不管是香草还是药草,都不可能天天当饭吃。
中国人最早也用芹菜干别的事。《诗经》里,诸多关于芹菜的描写,比如“思乐泮水,薄采其芹”,说的是水芹,采了之后,不凉拌,更不爆炒,而是用来献给鲁国国君,当时的鲁公在泮水之滨修建了学宫,用以教化民众,因此,后世管文庙,也称之为“芹泮”。据说,读书人若中了秀才,到孔庙祭拜,得在大城门边的泮池采些芹菜,插在帽子上,顶着头上一点绿,表示胸有万卷书。因此,人们便以“采芹人”来称谓读书人。
古希腊的奥运会冠军也在头上插芹菜,用来替代月桂叶。可见当时的芹菜叶多柄细,没什么吃头。正式开始吃芹菜,欧洲要从17世纪开始,像马斯克一样多次创业,芹菜叶经过各种改良,出现了叶柄厚实、味道没那么刺激的西芹,才开始正式走上百姓餐桌。
中国人的嘴巴接受芹菜,也有一个过程。《列子》上说,有人向同乡富豪介绍芹菜,说特别好吃,富豪吃了,不光嘴肿,还闹肚子。可见当时芹菜还是很多人的过敏原。不过,相对来说,中国人吃芹菜的历史,还是比欧洲要早。据说,魏晋时期,芹菜就已广泛种植,不管是原生的水芹,还是西域传来的胡芹,都深受欢迎。到了唐朝,芹菜的拥趸更多,著名的宰相魏征,就特别喜欢吃醋芹,柳宗元说,“魏征好嗜醋芹,每食之,欣然称快”。于是,唐太宗皇帝“乃赐食,有醋芹三杯,公见之,欣然,翼然,食未竟而芹己尽”。
醋芹就是简单腌制的芹菜,再加上醋汤,想想就开胃。再到宋朝,芹菜正式风靡全国,像特斯拉一样常见。苏东坡被贬到黄州时,自己种过芹菜。有一次,他对着雪地下泥土里的芹菜芽量了又量,心想何时才能发出?来炒斑鸠肉吃。“泥芹有宿根,一寸嗟独在。雪芽何时动,春鸠行可脍。”苏东坡不知道,他惦记的“雪底芹芽”,还深深影响了后来的一名作家,这名作家自号雪芹,又号芹溪、芹圃,反正,要和芹菜干到底。
济南老乡辛弃疾也喜欢芹菜,他的军事著作叫《美芹十论》,认为自己的文章又美味又健康又有药用价值,像芹菜一样难得。这种自信,在马斯克身上表现也非常突出。
马斯克吃的马家沟芹菜,据说始于明朝。村民贾士忠从山西洪洞县迁到平度,其后裔在马家沟找到了种芹菜的理想之地。那里土壤肥沃,沟渠纵横,且水质纯净,经过几代人试验,种出了叶茎嫩黄、梗直空心、棵大鲜嫩、清香酥脆的马家沟芹菜。
当地还流行一些关于马家沟芹菜的传说,比如李自成的部队路过时,很多人中暑发烧,吃了马家沟芹菜煮的汤,才灾消病祛。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否则,崇祯皇帝在煤山还是被马家沟芹菜吊死的。
不过,马家沟芹菜确实极好,只是市场上有大量的仿冒,想吃到地道的没那么容易(不像特斯拉那样,想买辆假的很难)。去年,有老家在当地的朋友专程带来一大箱,我连吃了几天,不管是拌,还是炒,甚至直接掰一段吃芹菜刺身,都是绝佳美味。吃完之后,芹菜叶子也不舍得扔,想起老家有一种吃法,把芹菜叶洗净,蘸上面粉去蒸,蘸蒜泥吃,比蒸面条菜要鲜美许多。
马斯克这次行程匆忙,肯定没时间去马家沟。不过,要想吃的“含马量”再高点,我寻思着还可以到我老家曹县看看,那里有马家香油、马家水饺,喝多了还可以伸开手,比划比划“五魁首!八匹马!”。我每次回去都会吃的马老四拉面,碗里也会放上一撮芹菜,尤其提味,当然,芹菜是不是马家沟的,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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