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第一次去欧洲旅行,离开了文化差异的想象你会不会相见恨晚呢?
[编者语]
认识叙述了《大明日落——崇祯朝的那些人和事》的作者蔡磊用他的文字和方式叙述他所见与所见向他叙述的历史与现实。
先认识这个世界,然后我们坐下来谈谈信仰,谈谈爱、艺术和诗歌,谈谈那些不会让你速朽的东西。
文明的区别不在于物质的充盈与否,在于这个文明是否让你感受到幸福的可能与痛苦的边界。不是我在旅行所见,而是所见让我旅行。
目力所及,拍照,我凝视,不是别的,是我的心。在用正统标榜伟大的时代,另一种文明的存在,这是人类的一个问题。
也许你去过欧洲,甚至在欧洲生活,拟或正在解读欧洲......但是,蔡磊的文字值得——
读一读,他会怎样叙述他的见闻和经历呢?
我来访你
在与不在
我会和你门外的花坐一会
它们很温暖
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
走马观花看欧洲
意大利-法国自由行
佛罗伦萨综合症
文艺复兴运动的发源地也在意大利,具体来说就是佛罗伦萨。与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一起,文艺复兴运动被认为是开启了欧洲历史的新篇章,也就是中古与近代的分水岭。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11世纪后,随着经济的复苏与发展,城市的兴起与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开始越来越大胆地追求世俗生活的乐趣,而这又与天主教的主张相违背。在城市经济颇为繁荣的意大利,最先开始了对天主教文化的反抗。
因为对天主教的神权地位极其虚伪的禁欲主义的厌恶,另外也是苦于没有可以与天主教文化相抗衡的另一套成熟的文化体系,他们借助复兴古希腊、罗马文化的形式来表达自己的主张。
也就是说,文艺复兴着重表明了新文化以古典为师的一面,并非全面单纯的为古典而古典的古典复兴,实际上是一场新兴的资产阶级的反封建的新文化运动。
流风所及,蔓延甚广,除了作为中心的佛罗伦萨,还有意大利其他重要的中心城市如威尼斯、热那亚、米兰、那不勒斯等也都先后卷入其中,并从意大利传播到欧洲其他地区。
其影响力在艺术、建筑、哲学、文学、音乐,科学技术、政治、宗教以及智力探究等等方面都得到了体现彰显,并对后世产生了极其深远持久的影响。
因为有了这样的背景,坐落在佛罗伦萨的圣母百花大教堂便成了有关文艺复兴运动开始的标志性的建筑。
再具体一点说,1401年,意大利两位天才雕塑家洛伦佐·吉贝尔蒂和菲利普·布鲁内莱斯基竞争圣母百花大教堂洗礼堂铜门合约之事,被认为是拉开了文艺复兴运动大幕的标志性事件。
当然,也有许多人认为,是包括多纳泰罗和马萨乔等在内的众多艺术家和博学家为获得艺术品创作委托的普遍竞争,开始激发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创造力。
借着朦胧而柔和的灯光和天上依稀闪烁的星光月光,踩着脚下并不平坦但却牢固洁净的石板路面,我沿着设计精妙、色泽柔和、可谓是巧夺天工的通体上下散发着威严和圣洁之光的圣母百花大教堂外围转了一圈。
又转了一圈。
还又转了一圈。
后来,我就久久久久地伫立在紧紧关闭的洗礼堂铜门之前,头脑里乱哄哄的活像是大锣大鼓万马奔腾嘈杂一片,同时却又像是夜晚的星空和人际寥落的街巷,显得纯净透亮安然宁静,有点像是被什么东西催眠了的感觉。
莫非这就是人们打趣说的那种因为美的信息太过密集的冲击,所导致产生的佛罗伦萨综合症的表象么?
我用手机疯狂拍摄。可是,哪怕是将手机拍到爆,拍到炸,我就真的能将佛罗伦萨装在我的手机图库里带走么?可能么?
呵呵,佛罗伦萨,佛罗伦萨,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又不可或缺的伟大时代的代名词,那真的是一个需要天才也产生了天才,需要大师也产生了大师的时代。
无法想象,假如历史缺失了这一块,假如没有那些至今依然熠熠生辉振聋发聩的大师先贤,我们至今的生活将会是怎样的不堪难堪?
如今,跨越千山万水,穿过千年风云,我匆匆而来,短暂一瞥后又不得不匆匆离去,我是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
片刻逗留,我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领悟体会前辈先贤们筚路蓝缕继往开来的丰功伟绩呢?
达·芬奇、拉菲尔、米开朗基罗等诸多可谓是殿堂级的大师们的功绩自然无需我等呱噪;在事关人类进步文明发展的天文学、地理学、数学、物理学、生理学、医学、心理学、建筑学等方面,也无一不是天才辈出群星闪耀。
哪怕是所谓受过专业科班教育呢,哪怕只是就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在文学方面卓有建树者开列名单,笔者也是有心无力无法如数家珍,只能挂一漏万:
著名的但丁和著名《神曲》联系在一起;恢弘的叙事史诗《阿非利加》出自彼特拉克手下;薄伽丘的《十日谈》可谓开创了近代欧洲短篇小说之先河;著名的莎士比亚和他那些美轮美奂语言艺术堪称登峰造极的剧作,有多少至今仍常演常新历久弥新?一部《罗密欧与朱丽叶》,使得意大利小城维罗纳至今依然声名大噪,据说是罗密欧和朱丽叶故居的小院,至今矗立着两人的雕像,也就依然游人如织,成了人们心中的爱情圣地。
按时下的说法,也就是网红打卡地。
也是在维罗纳一条小巷里,我无意间发现了一家门面不大不事装潢的老书店。那里以前是一家印刷作坊,后来改成了书店。
进得店里,满眼都是排列整齐的老书旧书,各种开本的精简装都有,甚至还有寸半大小纯粹是为了炫技的拇指书。
进到店里,尽管形同文盲,但我还是很喜欢。我喜欢那种古朴安静似乎是久违了的氛围,也喜欢那位白发白须却硬朗健硕的老店主。连说带比划地,我邀他合了一张影。照片拍的很好,看见的人都说我们像是一对白发兄弟。
我也颇为感慨,老有什么可怕?我老的理直气壮,也就用不着什么变白为黑的染发剂;我老的心花怒放,因为老年的生命完全彻底属于我自己;我老的嚣张狂傲,年龄不是资本,但资历和阅历可以是。起码,那些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骗子们不管如何花样翻新新瓶旧酒,说我自己洞若观火可能有自吹之嫌,但上当受骗却是绝对不会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这么自信。
在这里,在意大利,不管是维罗纳,还是佛罗伦萨,抑或是威尼斯、米兰,当然也包括此后在法国的里昂、巴黎、还有巴黎远郊的莫奈小镇,呼吸着前辈们呼吸过的空气,吃着前辈先贤吃过的食物,喝着味道清甜的各种果酒啤酒葡萄酒,甚至也包括水龙头流出的自来水,我用全部身心感受着他们曾经的感受,体验着他们曾经的体验,憧憬着他们曾经的憧憬,希望着他们曾经的希望。
我不仅对自以为熟稔的文艺文学哲学宗教等事涉文科的领域有了不同以往的更深层次的理解认识,还对建筑雕塑甚至城市建设和规划等其他领域的内涵也有了全新的领悟。
似乎是任督二脉瞬间全开,不管是在意大利还是后来在法国,也不管是在城镇还是乡村,还不管是天晴还是天雨,我总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那感觉很奇妙,整个身心完全放松的同时,全部的感觉器官却灵敏无比地超速运转,整个人都是自信满满,似乎我天生就该属于这片土地,竟然没有一丁点身处异国他乡的拘束和不自在。
就连此前从未认真接触过的西餐,我也是生冷不忌照单全收且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什么意大利通心粉、披萨,牛排、小牛肉(其实就是完全的生牛肉)奶酪、培根和法国长棍面包——尤其是刚刚新鲜出炉的法棍绝对鲜香无比,我更是大吃特吃,越吃越爱吃,越吃越能吃出好来。
半开玩笑地说一句,喝生水、吃生肉,在喜欢煎炒烹炸的国人眼里,完全就是茹毛饮血的感觉,可我接受起来毫不违和,甚至连换水土拉肚子的必要过渡都没有。
只有一次意料之中的意外。
2015年做过一次大手术,手术本身很成功,但长期的尿酸过高在手术之后导致痛风频频发作,为了取出脚背上的痛风石,甚至还做过手术,我已经好几年滴酒不沾——尤其是啤酒。
可是,在维罗纳街头遮阳伞下的大排档,就餐时我要了一杯啤酒。原本只是想尝尝鲜的,结果是欲罢不能,喝了一杯不算,还又要了一杯。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那味道太过鲜香浓郁,让人口舌生津的同时,还让人通体通泰舒畅无比。而类似的浓郁鲜香我只是差不多十年前在青岛啤酒厂生产车间喝原浆啤酒时才尝到过。
结果中午喝的酒,下午脚就开始疼,走路也就一瘸一拐的。好在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出国前就备好了药,第二天就基本正常了。
同行的家人问我后不后悔,我回答说药不就是治病的吗?我有病,也有药,悔自何来又因何而悔?
走笔至此,又想起在威尼斯吃的那顿颇具意大利特色的墨鱼面。餐盘洁白雅致,刀叉锃光瓦亮,两相比较,那盘乌黑油亮的墨鱼面实在太像是黑暗料理了,可从未出过国门的我不就是来感受来体验来见世面的么?
我吃了,结果是没什么可怕。但也没传说中的那么神奇那么美味。也就是特色餐食而已。法国的蜗牛餐也可归为此类。
待续
更多详细内容我们总算开始连载啦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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