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桃源阳堡洞
喻永刚
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陪同几个来自各地的考古和旅游研究的朋友,前往四川省古蔺县大村镇赞台村阳堡洞寻古探幽。车过熊家湾岩口,便见一条三米多宽的便道,悬挂在绝壁上,两面峭壁如刀削斧劈。大家都惊呼起来“好险!真绝!”。
车过悬崖,便见两三石丘,上面长满刺草,一苞苞,一簇簇,其间杂着灿烂野花,好象送给我们巨大的花篮。丘与丘之间泥地上,绿草和鲜花作伴,眨着眼发出阵阵清香。几头黄牛,一群黑山羊或忙着吃草,或躺着晒太阳,悠闲自在。
越过一条小山岭,只见稀稀散散的几座高低不一的农舍,散落在翠叶林荫之中,不时传来几声狗吠,阵阵鸡鸣。公路下边,一座木结构三合头瓦房,瓦面上佈满藤缦,只见藤叶,罕见瓦片。院子里长满杂草,台阶是厚厚的青苔,看来是多年无人居住了。再前行,山坡上,又一座三合头瓦房,培修一新,窗明瓦亮,院坝台阶打扫得干干净净。门虽关着,看得出经常有人管理。
站在院坝前,低头看去,面前一个小盆地。山脚下,一条弯弯小河缓缓而流。小河两岸,阡陌纵横,田中绿的是蚕虫苗,黄的是油菜花,杂拌而长,象两条花毯,铺在青山绿水之间。白菜,青菜挤在田边土角,一株株一团团。
小公路旁边长长地摆着蜂箱,放蜂人指挥着千军万马,飞舞在山上田中,采吸香甜,收获丰收。
“叽咕,叽咕。”的声音吸引了我,随着声音看去,一个挑着两只粪桶的中年农妇向我们走来。她挺直腰,流着汗,肩上扁担一闪闪,正挑农家肥浇灌蔬菜,浇灌春天。
环视四周,东北面是高山峻岭,山上各种树木郁郁葱葱。西南面是两片高岩,象两条下山巨龙,龙头交会在西南角。真是“深山崖为郭,峡谷路绝通”。只有南方岩上一条或隐隐现的横线,在岩上半部穿过。经打听原来是一个发电站的沟堰。
在狭窄的山道中边爬边走,来到西面岩脚下,抬头仰视,绝壁中一个巨大的溶岩,悬在半空,洞门口刻有“阳堡洞”三个大字,古朴而苍劲。我们用随带的伸缩铝合金长梯,小心翼翼地爬进岩洞,洞内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据带路山民介绍,这里是古人躲避兵匪的地方,洞内岩土可烧硝来造火药。随手拈土一试,有点硝盐味。一个朋友考用铁锤敲了敲说,这是石灰岩,此洞形成大约在四亿年前。周围还有两个岩洞,我们无法攀援。再向西面攀数十米,来到手扒岩。这里石壁光滑,是千百来人们用手攀援触摸而形成的。越过峭壁,有一岩沟,上架几根木条。要去岩背后的熊家湾,必须过此险,钻过前上边的猪钻孔岩洞,才可上岩。看着眼前这几根不知何年何月架的木“桥”,再看看黑鼓弄咚而又陡又滑的猪钻孔,眼发花,心发慌,脚打抖,头冒虚汗,只有倒爬着退回来。
来到两匹岩汇合的河边,雪白的小瀑布飞溅在峡谷中的巨大石头之中,激起层层浪花。几只靓丽的翠鸟,时而轻盈地掠过水面,时而在青草中啄食,时而在横枝上长一声短一声地对唱。浅水处游鱼历历在目,伸手想捉一两条玩玩。谁知它一摔尾巴,溅得我一脸水花。
或踩水,或攀石,沿河而下,突见一黑潭,深不见底,寒气逼人,阴森阴可怕。仰视天空,两岩如刀削,不见岩顶,只见一线蓝天。天空中,一只苍鹰一掠而过。附近还有一水洞,阴暗潮湿,不知深远。这就是当地人所说的黑塘旮旯。
顺岩上坡,见一石径斜挂在岩缝上。这是清朝末年,附近山民为避开凶险的手爬岩猪钻孔,而在三墩岩上用手锤铁钎硬锉出来的一条通道,名叫新路上。又一传说是,岩那边熊家湾徐氏家族长期把持地方政权,勾结山匪恶霸,危害一方。因山形似雄狮下山,故尔他们凶狠残暴,只有打断雄狮的左前腿,破坏其风水,才能遏制他们。所似阳堡洞的王姓才联合各地百姓,出资出力打通绝壁,天险变通途。可惜,此岩中石径,因岩上修公路,早已经被流石堵塞了。
我们在农家吃了一餐便饭。木甑子蒸杂粮米饭,老腊肉、炒土鸡、凉拌侧耳根、米豆酸菜汤……满口生香,头冒热汗。长居于都市的朋友们,看着美景,品着美食,拍手叫绝,直呼“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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