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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有两项小吃,叫矮人松糕,长人馄饨。我也不知道来自哪的出处,就只知道,这东西好吃。父亲说,那时候挑着担子的馄饨是人最多的聚集点,也就是哪有庙会哪有他们,现在不同了,一些成了小店了,有的还是百年老字号。至于松糕,一直以来,这种炊糕味道最美,小小个的店主端着炊具做的松糕,味道极佳,上面撒点桂花就更香了,站在寺前街的路口,就能闻到一千里以外的北头桥的松糕和馄饨的气味。
小时候喜欢吃馄饨,无论是过年过节,走亲访友,但凡是知道我来的,都会愿意给我另开小灶,烧一碗馄饨。馄饨在当地很常见,菜市场里有卖面的地方就会捎带着卖馄饨皮和馄饨。
馄饨贵在皮薄,拿起一张来馄饨皮来,可以隐约看到光,而现在的馄饨多厚皮。再一个,馄饨肉只是微末地撇上一点点竹签子,就算完成了。肉的成分大多是以瘦肉为主,肥瘦相间。过了水之后,就可以捞起来了。放上一些油条丝,紫菜,葱花,榨菜就算清汤寡水地完成了。别看小小的一碗馄饨,讲究多。在广东叫云吞,也有蒸煮的方式,至于到了上海,馄饨就稍稍有一些变化,肉多了,反而没有那个味道。在四川,叫抄手,名字也好听。南北叫法不同,做法也不同。更喜欢叫云吞,因为薄薄的馄饨皮在汤汁里就像天上的半明半暗的云。至于那些肉,在嘴里,不肥腻,不流油。馄饨的汤底很重要,稍稍用筷子沾一点猪肉,蒙在里面,加点盐和调料就算得了,无需酱油,看着清淡,但味道绝佳。
我们那十里八村喜欢吃寺前街的北头桥的馄饨百年老店。现在去的人少了,因为馄饨在哪都可以吃到,但是最正宗的记忆还是那,小小的店门几乎是人家,看不出是做生意的,若不是门口的幌子和招牌,估计也不知道。包馄饨都是当着大家的面的,没有说偷偷地去包一些,且看那小山似的肉酱,一会就得。三三俩俩的,很快,一个案板上就放满了已经包好的馄饨。一碗正宗的南方馄饨,大多是有几个标准,比如是否皮薄肉少味道好,汤汁是否清淡但有味道,是否有红色的微小肉松等等。馄饨当天包,不能放冰箱里,老板嘱咐那些打包带走自己煮的,往往一般只给馄饨,但这里却给了调料,因此,也不费神,等水烧开,放下馄饨,几分钟就可以捞起来了,捞馄饨不能用笊篱,一捞就破,用汤勺一点一点的弄,连汤带馄饨就出来了,馄饨煮的时间不能长,一长皮就会破,小小的皮承载的肉,也就成了馄饨汤的肉酱了。
一日家中来朋友,在冰箱里找了半天,找到了一些未曾包肉的馄饨皮,硬着头皮去把肉剁成肉酱,包了个四不像就算下了锅。待等朋友来吃,尚可。我且想到这皮还是从北头桥买的,后来每每经过,总会带一些回去,一来自己喜欢吃,二来也给家里小小的,带一些我的记忆。他们现在吃的东西那不算好,越早越好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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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吃的馄饨不大入味,多是皮太厚,肉太多,煮的时间长了的缘故。对于南方人来说,这一点还是挑剔的,有人说北方菜多实惠,而南方多精细。小小的云吞和馄饨,就能够看出特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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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松糕,这算是一种特色,我在北方找不到,后来也只有自己家的那一块有。它的原理再简单不过,将糖粉和入糯粉中,栖入松糕格内。到一半时,放人花生米碎与糖粉。然后再栖满糯粉,蒸熟。但却要蒸的味道正好,却是难的把握。矮人松糕是大家所最喜欢的,那时有个温州人叫谷进芳,在城区五马街口设摊制作松糕,以用料考究、制作精细出名。因为谷进芳个头矮小,就称他做的糕为“矮人松糕”。这松糕趁热吃时甜蜜糯软,待稍凉时再吃更有韧劲,而且越发的香。往常只要是订婚,结婚,都是送给亲戚的伴手礼,再者就是每年腊月二十五去买松糕的日子,寓意着高升,现在不同了。松糕随时可以买,但是这种松糕的记忆却很少了。猪油松糕味道最好,没有红枣,嵌上几块四四方方的肥肉,这肥肉还得算是猪臂尖的肥肉块。炊熟切块,还带着热乎劲,待等凉了之后再吃,就硬了,再一蒸,也能成为软快,就是水分多了。后来我在虞师里找到了好吃的松糕。现在的款式多了,有红米的,有黑米的,那个时候就只有糯米的黄色松糕,当然,红糖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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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时候,最喜奶奶腊月买松糕,村里没有松糕,得到大老远的地方,有时候去迟了,也就没有了。松糕回来是硬的。用几个筷子在铁锅里架上板子,松糕放上去蒸。可不能用铝匾来蒸煮,水汽上来了,也就没了。至于用竹匾来蒸煮,味道更好,但难以涮洗,而且容易坏。松糕吹开后,甜甜的气味弥漫在屋前屋后。待等切块,得吃多少,切多少,蒸的时候也就是多少,若蒸不好了,就没有了味道,三次蒸煮也就算是彻底的坏了松糕的味道。
这些记忆,总是只有儿时才会有了。矮人松糕,长人馄饨,白蛇麦饼等等,还有那粗宽大的粉条的猪脏粉,更是找也找不到了。精细的这些东西,却总是耐不住时间的打磨,或许就是如此,这种味道才会被我们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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