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蒜苔肉卤拽面
(七星桥上作品)
放学回来,方到镌刻着“守望相助”明朝青阁前,就迎面飘来一阵香味,好香,好香。
到街门口,那好香的香味是从自家院里飘来。哟,怎么是久违久违的肉的香味,直入心扉。
是爷爷家?叔叔家?还是自己家?这香味,大多过年过节方才有,真的诱人,真的稀罕。
更惊喜的是,父亲在家,正坐在枣树下的捶布石上,母亲,正在院里搭建的我们称为"小做饭屋"里做饭,是拽面。肉的香味,便是从“小做饭屋”锅台上的小铁锅是散发,一时间,竟然内心欣喜欢畅。
兄弟妹妹亦放学回来,见父亲回来,又见中午是“肉卤子拽面,”一向文静内向的兄弟和妹妹,亦兴奋不已。
父亲时在五七干校学习工作,在县城东边三十里处,与城西我们的家相距约四十多里。当时,交通不便,感觉遥远。
母亲拽好拽面,先盛了三碗。父亲将小铁锅端到院子窗台下一块较平整的红石块上,掀起锅盖,哟,香味扑鼻,是蒜苔肉丝卤。
青青的蒜苔,一小段一小段,翠绿如翡翠般好看;肉丝红红艳艳、肉片白白净净;还有几片葱花、花椒、姜丝,伴随着那如星星耀眼又如水中涟漪般的油花。直诱得我瞪直眼睛,几乎涶诞三尺。
父亲接过母亲递过的面碗,盛上卤子,分别递给我们兄妹三人,说道先给你爷爷、奶奶和大伯送去。我们咽下诞水,端碗向北屋爷爷家走去。
大伯原是东北“四野”炮兵班长,随大军一直打到海南岛。后参加抗美援朝,一直到五八年方转业退伍回家。十余年戎马生涯,由于似是“高不成低不就”而误自己婚姻,未有成家。
第二锅拽面做好了,淡淡的面香,浓浓的肉香,和谐一起,香极了。我们兄妹三人端起碗,有些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但父亲轻微的咳嗽了一声,我们方清楚有些吃相失态,即文雅起来。
肉香,面香,蒜苔香,葱花香,还有树上青青欲红的枣香,也飘来。哟,这香得!
那一顿蒜苔肉卤拽面,永恒的吃在我的味觉里,记忆中。
那一顿蒜苔肉卤拽面,是喜爱抽烟的父亲戒烟一月,省下烟钱,买了一斤多点肉和蒜苔,从五七干校特地回家。因为,那一天,是八月初一,母亲的生日。
这是后来,母亲对我们说的。我们听了,久久没有说话。
在以后的日子,生活一步一步,渐渐好起来,吃过多次拽面,包括较多样卤子拽面,但是,似是都没有那顿蒜苔肉卤子拽面香,没有太能留在记忆中。
那顿蒜苔肉卤拽面,香味浓浓,绵绵而今。
(七星桥上2019.10月写成十洲小雅室,选自《十洲散文》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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