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地区,老百姓喜欢的“苦菜”其实是一种野菜。这种野菜生命力顽强,只消在房前屋后随便扦插几根,很快就能收获一大片鲜嫩的“野菜林”。即便对它不管不顾,它也能长得生机勃勃。有意思的是,或许是自带苦味的缘故,这种野菜几乎没有病虫害。一把摘下来,基本上都是完整的深绿。
新鲜的苦菜叶苦味十足,喜欢的人甘之如饴,不喜欢的人则难以下咽。为了改造这种消暑去火的良菜,泉州人可是下足了功夫:他们将新鲜菜叶放在热水里焯一下,再浸到冷水中泡着以便随时取用。经这种办法处理后的苦菜,便能去掉一大部分苦味。
如果你对焯过的苦菜仍无法接受,泉州人还有办法再度改良:只消将新鲜的苦菜放到烈日下暴晒成菜干,熬煮时拿热水烫掉,苦味就能去掉十之八九。不过晒干后的苦菜闻着味道不佳,总是带着一股子缠绵的“臭脚”味,格外需要食客们的鼻子海涵。
当然,忍过了熬煮之前的不适,等苦菜干做成汤汤水水后,这股子怪味又自动消失,非常神奇。这时节,老饕们一心所想的,大概就是趁着新鲜出炉大快朵颐了。
肠子、筒骨都是绝配
在泉州人的生活经验里,苦菜有下火和清凉的神效,最适合燥热难耐的夏季食用。不过它需要荤菜来搭配,才能去掉生涩的口感,变得爽口嫩滑。这时候,同样被认为具有清热功效的猪肠子,自然而然就成了苦菜的第一搭档。
制作苦菜汤时,只消将猪大肠或猪小肠清理干净,加入苦菜同煮即可。更讲究的,还会事先熬煮一锅大骨汤作为底料。有了骨汤的锦上添花,熬煮出来的苦菜肠子汤味道将更鲜美。至于那些吃不惯肠子的,还可以拿筒骨或排骨替代,荤素搭配总能碰撞出美妙的滋味。
若是拿新鲜苦菜下锅的,碧绿的叶子浮在汤面上,着实叫人赏心悦目。这种苦菜汤汤色清澈,味道更苦一些。若是苦菜干熬煮的,汤汁里的苦味几乎脱得干干净净,倒是一碗汤尽变成了黄绿色。此时舌尖经历的,自是另一种别样的体验。
有意思的是,过去苦菜并不怎么入食客的法眼。旧时只有穷困潦倒、无物果腹的穷苦人,才愿意将苦菜当做饱饭的食材。世易时移,大概谁也想不到,这种粗糙的野菜却在这个时代大显身手——到头来还能既能为泉州人对抗高温的持久战助力,又能在寒风凛冽的冬季,温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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