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难得闲下来,坐阳台看书,享受一个人午后时光。昨天雨很突然,瓢泼大雨,天空仍白茫茫,风中竟有一丝陌生冷意。大地如婴儿般饥饿,边吸吮久违乳汁,边愉悦喘气…静悄悄,“树欲静,而风不止”,写点什么呢?刷开手机,“80、90后,老了吗?”备忘录字眼蹦出,刺激我神经,心潮澎湃,闭上眼睛全是,一个中年男人声音,滔滔江水不绝于耳!
“黄哥、老黄、大哥…”,听到这些称谓,那晚我真被惊呆了:有点魂不守舍,酒杯倏忽之间停在半空,不知所措,脸红阵阵,心跳加速…,边上董事长、总经理、行长竟都是80后,而我却是78年。我比他们老,人家敬我是因为年纪大!环顾桌上1O人,果然我最大,不知道啊,不应该啊,天呢?我活生生一个“小鲜肉”什么就成“老腊肉”、“老黄瓜”,一下子,毫无心理准备,毫无抵抗力。
越想越心慌意乱,杯中酒一饮而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多喝点吧,买个醉,压压惊!然后呢,这酒却出奇地辣,喉咙直冒火,舌头滋滋响,额头细汗渗出…连忙脱去外套,用纸巾来回擦拭。
曾几何时,我也是别人眼里“小老弟、好兄弟、小黄、小弟”。毕恭毕敬地敬各位大哥:斟满酒,起身站起,拎壶端杯,屁颠屁颠打“的”去,弓身弯腰,酒杯放低低,轻轻一碰:“大哥,我干了,你随意!”、“大哥,少喝点!”…深情地表白:“好酒,好酒量,再来一杯”…多么熟悉场景,倏然二十几年如一日,历历可见,如假包换!当小弟很轻松,不用主持大局,不用扛把子…天塌下来有大哥顶着,可以偷偷溜走,不声不响!如今,只能站远远,认真地羡慕回味,那年轻日子真的如初恋一去不复返…
肚子不知不觉吹气球似大起来,在这漫长岁月里,单裤头改宽就花几百元。天天叫嚣要“管住嘴,迈开腿”:每天清晨跑步机啪啪打脸打卡,每天下午游泳池里犹犹豫豫 20 圈,却仍敌不过夜里“啤酒+小韩烧烤+小胖卤料+小龙虾…”诱惑!
白发不经意间爬上两鬓,不得不去办理发年卡,隔三差五推平,生怕它把我为数不多颜值又拉低。然而防不胜防,头上一撮白毛开始向我耀武扬威,肆无忌惮,浸染蔓延,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大有来头…
2位青春靓丽美少女,骑着小黄车,吹着环岛路海风,白色裙摆迎风飞扬…朝我骑来,越来越近,及时刹住车,美目盼兮若曦…我气喘吁吁,故作镇定,保持慢步状态,一回头,碰撞她们如花似玉清纯目光!“大叔,厦大在哪个方向…?”,“什么,我是大叔吗?”,冷不丁啊!我脑袋瓜嗡嗡响,头一抬,眉一皱,唉哟哟哟,惨了,气血攻心,鼻血汪汪流,身上一张纸也没有。2位“美少女”问完路,全然无“公德心”,嘻嘻哈哈用脚一踏,不管不顾,扬长而去…往事如风,不堪回首的往事!
大儿子一进家门,就冲我嚷嚷:数学进步被老师表扬、语文历史政治班里前5名…,我兴奋地翻身起床,想给他一个大大拥抱。他用手一挡,伸出手,邪魅一笑:“我生日礼物呢?”。臭小孩,竟然学会“套路”老子,追着他揍。在跟着,却发现他比我高整整一个头,正长身体,一周一个样:高高瘦瘦,眉清目秀,鼻梁高耸,满头黑发,标准“小鲜肉小馄饨”,只是睡眠明显不足,眼神倦怠…都是手机惹的祸!都是游戏造的孽!唉唉唉,唉声叹气…
儿子大了,I6岁花季少年,正是阳光灿烂的日子。没有多大奢望,诚如苏东坡《洗儿诗》所言:“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我给他的生日祝福语:“有一天,你终会明白,路在你脚下,我们在身边,勇往直前,不负遇见!岁岁平安!”。于我而言同样,儿子也一直在我身边,茫茫人海与他相遇,如星星和月亮,守候在黑夜,直到凌晨来临…
“儿子恰少年,父亲正当年!”,老张迟来祝福,却是最好礼物!他撇下一屋看世界杯酒肉朋友,趁着夜色,跑步过来。他,忠厚耿直,热情好客,“酒国真英雄,江湖老大哥”,捋着又卷又粗长发,撸起袖子,用又壮又硬手臂递来一根“华子”,半推半就点上,丝丝缕缕青烟缭绕,阵阵爽朗笑声好魔性。
人齐了,花前月下,石头桌上,大红灯笼高高挂,“啤酒烧烤小龙虾”到位,中年男人们故事开始了…(积宝行者)2022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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