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喜欢吃猪头肉的人,定然为数不少。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喜欢喝一点小酒的男人,用猪头肉做下酒菜,简直可以让人飘飘欲仙。
猪头肉的部位很多,不同的部位,吃起来味道完全不一样。别说猪嘴、猪舌、猪耳、猪脑这些绝妙的下酒菜了,就是猪头其他部位的肉,咀嚼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肥而不腻,肥中有傻,嚼起来蛮有“劲道”。连腮帮子上肥肥的那两块肉,虽廉价,但也是至尊美味。
作家诗人中,貌似喜欢吃猪头肉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据资料介绍,大诗人艾青,晚年顶喜欢的一个菜,居然就是猪脑,并且成串成串地往家里买。艾青的家人曾经阻止他,但他照买不误。小说家林斤澜,貌似也喜欢猪头肉,不仅喜欢吃,还写过一篇赞美猪头肉的文章。
家乡有句俗语:“六月的油,腊月的头。”意思就是,农历六月,骄阳似火,田间活忙得大家透不过气来。因此,很少会有人家选择在这个时候杀猪。然而,每户人家猪油还是照吃不误,甚至,为了将菜肴烧得好吃一点,要比平日里多放一点油。这样一来,猪油就变得紧俏而珍贵。而到腊月,农村里人都要杀年猪,即使把猪肉全部出售,那一个猪头还是要留下来的,用于“谢年”。
小时候,每到除夕夜。我的母亲就会早早地将一口“两尺六”锅(又叫“槽臼锅”)用清水清洗干净。然后往锅里注满冷水,在灶孔里面塞满干柴(硬柴)。这些所谓的“干柴”有的干脆就是一些树根或者树蔸。在太阳底下晒得干干的,放进灶孔,一点就着。这种用枝桠或者树根劈成的“干柴”,是用来煮猪头肉的最好的柴火。满满的一锅冷水,在干柴烈火的作用下,不久就会沸腾。此时要继续添加劈柴,直到将猪头肉煮得烂熟为止。在这个过程当中,母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着筷子,插一下猪头的某个部位,看看猪头是否煮熟煮透。如果筷子能够在猪头的任何部位“穿越”而过,就说明猪头已经煮熟煮烂,反之就还得继续。放在锅里与猪头一起煮的,往往还有一副猪大肠、一只鸡。
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之前,有一场重头戏,那就是“谢年”。随后还要祭祀。在童年的我们看来,谢年也好,祭祀也罢,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仪式,甚至于是一种“游戏”。我们等待着这一套复杂的仪式完成以后,父亲或者母亲将猪头重新拿回厨房,然后在砧板上用菜刀给我们切开香喷喷热腾腾的猪头肉。每次,父母切开猪头肉以后,都会先给我和小弟几块猪头骨啃。啃猪头骨不能狼吞虎咽,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地一边挖一边享受。有时候,为了取出猪头骨空洞里面的一点点碎肉,或者骨髓,我们百般努力百般尝试:用嘴巴吸,用手指抠,用筷子捅……
那个时候,一户人家,有一个猪头、一只鸡、一副猪大肠,加上青菜、豆腐、鱼,基本上就可以应付所有前来拜年的亲戚朋友。过一个几近完美的年,猪头肉,功不可没!
现在不少家庭烧饭使用的都是煤气,一口小铁锅,猪头肉怎么煮?更何况用煤气煮猪头,也不划算,吃力不讨好。所以,现在想吃猪头肉,只能到卤味店去买。不过,已然没有旧时的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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