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头脑不是太清醒。因头条的稿子未通过,翻来倒去搞得很晚。但醒来的生物钟又不会自动后延,所以没睡够就不让睡了。这也没办法,只好出去走一走。
路边的苦楝子开花了,发出淡淡的略带苦涩的幽香,使晕沉的头更晕沉。快步走开,连仰头看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马路,一阵熟悉的槐花香飘过,那是家乡的味道,不觉想起儿时“撸”槐花的情景,槐花包子的味道还是很值得回味的。
但看前方,路上有斑斑驳驳的白色落花,满头百花的刺槐林在晨风中摇曳着,不时有花瓣飘飘而下。
“现在是不是只有槐花了?”昨天同事小美略带忧郁的话在耳边响起。
是的,人间四月芳菲尽,虽然烟台的四月是最好的赏花季节,但已是五月下旬,小满之日,确实芳踪难觅了。植物们遵循各自的规律进行着坐果、抽枝、长叶,做着抵御酷暑的准备,才不会理会人类看不看花呢。
而这代表夏花的老槐树也厌烦了孤独,选择了离开,使我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孤独。回想半夜等待头条审核——修改——审核的情景,头似乎更疼了。
穿过这片槐树林,是一片开阔地带,碧绿的底色上分明点缀着黄的、粉的、紫色的花!
细看来,这哪里是花坪?是满地的野菜花呢!
看,这株“野张芽”,毛茸茸的叶子托举着这朵嫩黄,外围的花瓣像工艺剪子细细剪出来的,长短有别,错落有致;中层花瓣要比外层小很多,很好地弥补了外围花瓣的缝隙,共同捧着褐色的针状的花蕊。
再看那满身是刺的“齐齐菜”花,俨然是高贵的女王,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礼敬。
再看这苦菜花,奋力地从野草中挣脱而出,展露灿烂一笑,沐浴雨露阳光。
花开花落,不需要别人的赏识,依然故我地精致地绽放着。
留心脚下!
大理石石缝中也能自在地开放!细看来还是一段前赴后继的故事呢:
那褐色的三角形的种子是春的使者荠菜的后代,在荠菜睡去的时候,苦菜陪伴了它的孩子的成长。
在这条人来人往的路上之所以能毫发无损,我想不单单是因为怜悯,也有很多人会走到这里,蹲下来,端详一番吧。
这叫“打碗花”吧,人类不怀好意地给了它这个名字,她怨恨吗?还真未必。正迎着朝阳冲我笑呢。
这束被灌木压向道边的紫色的小花,不是我童年的伙伴,但这个色彩是我喜欢的,怒放的精神是我敬佩的。
突然,听到一阵“突突突”打草机的声音,我惊觉的想,难道我的小花花们要被就地铲除?循着声音走过去,一阵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才发现,我闻到味道时头不晕沉了。绕过一丛灌木,我看到了修草工。刚才没听到是因为他刚来,他修草的地方对面松树下正绽放着大片的苦菜花。
“你要把它们铲除吗?”自我感到了不够镇静。
“我不铲这个,要铲路边。”自觉着心放了下来。
“你能给我拍张照片吗?我们干活要有记录,发到群里。”他看出我的疑问,解释道。
“可以,我先选个角度”。来到大路边,我先给他偷拍了一张。然后接过他调整好程序的手机,手机屏已成毛玻璃。
我帮他咔嚓了几张,他接过手机,看到了工作中的自己,咧开嘴,黑黑的脸皮皱在了一起。
太阳高高升起,已经有了温度。看了下手机,时间不早了,转到头条页发现那篇翻来覆去审核的文章通过发表了。没有悲过,亦无所谓喜。
我向野菜花们告别。春天里,它们匍匐于地面,仰视着“大神”级别的花木五彩纷呈,争奇斗艳。当夏季到来,“大神”无情撤退,野菜花们勇敢地承担起了补缺的任务,绽放出夏花之绚烂。
野菜花快乐吗?看花花的精气神,应该是的。人为什么会不快乐?甚至会几十年耿耿于怀一件事儿?这大概就是人与野菜花的不同,欲望使然吧。
写于202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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