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梧州,是一座吃货的城市。徜徉在充满岭南特色的骑楼街,不断有诱人的香味从街道两边的店面飘出,让人忍不住一次次驻足。而香辣中含酸、酸辣中带甜的猪脚姜,无疑是让人吃而忘返的最佳美食。
摆在档口的猪脚姜,其貌不扬,跟档口的其他食物一样,都披着深色系的外表,咖啡色的猪脚、乌色的姜块、咖啡色的鸡蛋,还有与之相配的鹌鹑蛋、凤爪、油豆腐等小吃都泛着棕色的光泽。
当店家娴熟地用剪刀将丰腴的猪脚肉剪成块状,舀上乌黑色的姜,配上汤汁递给我,猪脚姜的醇香霎时吸引了我。将猪脚姜放入嘴中咀嚼,一股酸中带着的清甜顿时占满了口腔,微微透着姜块的辛辣,富有弹性却没有筋韧的感觉,老姜的辛辣恰到好处,酸甜辣咸的味道在唇齿间流转留香,余味无穷。
店家说猪脚姜又称“姜醋”,是产妇坐月子时最好的滋补品。岭南人认为产妇在生产时会吸入不少的“风”,姜可以祛风寒,所以要用老姜来帮助产妇祛风,而猪脚肉在熬制时加入甜醋则能够将猪脚骨头的钙质融化,使营养更好地发挥出来。
猪脚姜肥而不腻、味道香美,主要食材是猪脚、鸡蛋、老姜和甜醋,先将猪脚冷水入锅焯水去掉腥味与血水,将水煮鸡蛋去壳,接着加入料酒、冰糖、酱油、甜醋以及本地老姜等作料,用瓦煲慢火细熬,待猪脚的胶原蛋白和姜汁的精华融为一体,汤汁浓郁,奇香四溢时,即可捞起食用。而反复熬制猪脚姜的老姜,经过了一个月以上的熬制,已经变得浑身乌黑,入口竟有了粉糯之感。食用这样的姜,不但能驱寒祛风,还能补气活络,手脚冰冷的人在冬天吃上一碗,会瞬间觉得身体温暖起来。
原来在我眼中其貌不扬的“乌姜”,竟是涅槃重生的保健天使!我好奇地夹起一块乌姜,大口地咀嚼起来,顿觉全身上下血液通畅。
而店家讲述的传说,更是让我对猪脚姜有了“爱不释口”的情怀。相传在明朝初期,有户以贩猪肉为生的人家,儿子娶了个孝顺贤惠的媳妇,小夫妻俩恩爱幸福,可惜结婚多年却没有生育。心急火燎的婆婆逼着儿子把媳妇休了。媳妇哭哭啼啼地离开了婆家,独自搬到山旁的一间破屋居住。不久之后,她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
古时候男人探望被休掉的妻子是不吉利的,但疼爱媳妇的年轻肉贩每天从集市回家前都仍会悄悄去探望媳妇,得知媳妇怀孕喜出望外,每天将一些卖剩的猪蹄放在屋前的大缸中给妻子食用。为了不让猪蹄变质,他倒了很多陈醋进缸内,为了营养和驱风寒,他放进了鸡蛋、生姜等不断熬煮,足月之后媳妇顺利生下了儿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孩子也渐渐地长大了。善良的媳妇这时已原谅了婆婆,便让儿子捧上一大碗姜醋猪蹄,回家认奶奶。婆婆见状喜极而泣,抚摸着孩子连声说:“好酸(孙),好酸(孙)(粤语中‘酸’同‘孙’谐音)。”从此,岭南就有了坐月子时炖猪脚姜给产妇进补的习俗。
随着生活饮食习惯的不断改变,猪脚姜味道撩人,吃了还能强身健体的观念不断流传,如今竟变成了岭南男女老幼口中的美味。
当温辣的姜块触碰到味蕾的那一刻,猪脚姜那特别的味道、温暖的亲情,早就印在每一个岭南人的舌尖上,也让每一个走进岭南梧州的食客忍不住有“日啖猪脚姜一煲,不辞长作岭南人”的期待!
(陆肖鸣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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