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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文/岁月神偷
我们就一天天长大 听磁带偶遇榕树下 白衬衫黄昏木吉他 年少不经事的脸颊
守在父母身边
心灵是空静的
那是世外的桃源
静静地坐着
看着曾也风华正茂的大树
眷恋起那儿时的记忆
时间就是个老巫
给人期待
却又要把这份熬熟的醇汁,逼迫你一饮而尽
那空留怅恨的滋味
又会怎样残虐那颗不服老的心呢?
守在父母身边
感觉是天长地久
温馨的记忆
浸润着
撕扯着
短暂的一天
儿时忆事
作者:高喜全
我的童年是在韩城一个小山村度过的,掐指算算,光阴如梭,距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但我经常还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犹如一坛老酒,历久弥香。
老家在距离黄河不远的一条川道里,芝水流过,梯田层层,这些不必细提。小山村,那里的一草一木我都非常熟悉,它已经侵润进我的血脉,是铭刻在我心底里最温软的一部分。
学校在村子的中央,校门正中间写着“树果村学校”,两边印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每天背着妈妈缝制的布包,往返于家与学校之间。每天早上,朗朗的读书声就会从教室里传出来,偌大的学校顿时有了活力和生气。我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但是有一次,天冷了,不知道谁点着了一堆火,我也凑上去烤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火星落在了我的棉帽子上,就冒烟了,我着急得直哭,怎么弄都弄不灭,在老师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掐灭了,但好好的一个黄帽子已经伤痕累累、面目全非了。放学了,我吓的不敢回家,生怕父亲收拾我,还是大姐接我回家。我挨着墙根溜回家,心里像揣着一个小兔子,不敢正眼看每一个人。
冬天了,天气冷,农村的学校没有暖气,我们都带一个烧木炭的火盆,一条长长的铁丝吊在一个深碗状的铁盆两边,火不旺,我们就放开膀子抡圈舞,有时候不小心就抡到房顶上了,引起惊呼声一片。只要带火盆,上课时候就偷偷吹气,煽火,互相借木炭救火,时常被老师批评,一不小心还会弄成黑眼圈。
学校没有井水,更没有自来水,老师的饮水,打扫卫生的水,都是从一个叫“莱底”的泉子中抬回来,一眼清泉,咕咕咚咚,四季不衰,甘甜怡人。两个人,经常为你轻我重争吵着,搞些小纠纷,给寂寞的小山村平添了几分活力。
再稍大一些了,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各自从家里带来一些种子,撒到花园里,在我们的精心照料下,整个花园是全村最漂亮的地方,指甲花、喇叭花、牵牛花、臭臭梅,百花争艳,香溢校园。印象中,孙光弟老师的二胡拉的很好,傍晚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坐在花园旁,拉着动听的曲子,陶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我们很是仰慕。
春天的时候,麦子刚起身,我们就三三两两地在田地里挖野菜,拿着铁灿子,手提菜篮子,灰灰菜,芨芨菜,油圈子,傍晚了,和着歌声,满载而归。
夏天的时候,就到河里、池塘里游泳,我喜欢到河里游泳,找一个深一点的地方,在光天化日下肆意裸泳,河水哗哗,四野寂静,虽然只会狗刨式,毫无章法,瞎扑通,弄不好还会呛口水,但光溜溜的身体融入自然,那一分惬意与自在无与伦比。
秋天的时候,那更是孩子们的欢乐时光,地里的庄稼熟了,沟里面的果子也熟了,到处都是郁郁葱葱,满目青翠,整个村子都被绿色的气息所笼罩,说是天然氧吧不为过。我们经不起果子的诱惑,头带上草编成的帽子,潜伏在沟上面的山梁上,看着看沟的人回去,就悄悄溜进去,天色黑了,也看不清楚,在树上瞎摸一会,摘一些青桃,没有工具拿,把上衣扎进裤子,装在衣服内面,样子像超人,鼓鼓囊囊,凯旋而归,在没人的地方悄悄享受战果,只是桃毛扎的人浑身难受。
那个时候,河里的绿青蛙很多,我们约几个伙伴,各自在家里偷拿一些盐、油,在河里抓几个青蛙,割下后腿,放掉青蛙,过阵子,还能看到有的青蛙会长出细细的后腿。乡村孩子,不懂残忍,却有些野性。把青蛙腿放到一个玻璃瓶内,吊在火上煮,快煮熟了,几个你争我抢,瓶底掉了,扒开灰堆,拣出肉,在河里涮涮就吃了,那个味道,真香啊!
冬天的山村很寂寞,“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各家各户早早就关门睡觉了,我们这些小孩不睡觉,挤到一家门前的石头台上取暖,听孩子头给我们讲故事,其实他的故事也是瞎编的,但我们听的津津有味,乐不思蜀。
八十年代的摩托车很少,大路上,偶尔来一辆摩托车,很招摇的,轰鸣的马达声中尘土飞扬,一骑摩托绝尘而去,我们这些孩子们,就追逐在摩托车后面,争着闻那个汽油味。
在寂寞的小山村,我们像一株野草,默默无闻无忧无虑地成长,物质生活是有些贫瘠,但孩子那快乐的精神世界和趣事却永远新鲜地映浮在脑海里,时时隐现,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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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 |
文 |岁月神偷/高喜全
图 | 国君起居注/手写坊授权作品感谢美图美字
编辑 | 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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