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姜 楠
都说“南方米饭,北方面食”,在尤溪,就有一种传统且又独特的面食——大条面。
大条面,面如其名,“一定很大条啦。”的确,每根大条面都如筷子一般粗细,横截面直径在六七毫米之间的它们,不会因为过粗而夹生,也不会因为过细而失掉了它们“大条”的独特头衔。自然,“大条”的它们是无法具有入口即化的效果,但它们一技在身,有着“Q弹爽口,韧性十足”的看家本领,别具一般风味。
当山间迎接阳光的第一丝晨雾化作饮食小店里缓缓升起的炊烟时,尤溪人的早晨就被大条面的清香唤醒了。走在大街上,随意进入任何一家小吃店,待你坐定,手一挥:“老板,来一碗大条面!”你便可在透过晨雾抑或是炊烟的阳光下静看一碗热腾腾的大条面的出生。老板在回应一声“好嘞”的同时,便开始着手捞大条面。大条面的制作十分快速简单,先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团大条面用漏勺兜着放入热水中焖煮两三分钟。在这两三分钟里,老板便开始在瓷盘中添加醋、酱油,撒上点盐和味精,顺便取一个小瓷碗,用大勺往碗里勺入用猪头骨熬制的“清汤”,并且撒上葱花点缀。两三分钟后,开锅,只见老板提起漏勺,一掂一抖,一轻一重,待依附在面条上的水分被沥干后,大条面被放入瓷盘。到这一步,老板便会直接将大条面端上食客的餐桌,由食客自己完成制作一碗大条面的最后一个步骤:此时食客仅需将老板调制好的酱汁裹在大条面的表面,一碗尤溪大条面就“出世”了。
眼前裹上酱汁的大条面在阳光下显现出淡焦糖的颜色,一股淡淡的、明显区别于酱油和醋等调味品的、独特的面香充斥在食客的鼻腔。因为酱汁的简单与清淡,面的香味并不是浓烈的类型,那是一种休闲而又具有生活气息的,尤溪小城的味道。面的色泽虽呈淡焦糖色,却仍给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新感。食客用筷子夹起也如筷子的大条面时,这画面又颇具俏皮和滑稽。“哧溜”,吸入一大口大条面,进行充分的咀嚼,让舌头上每一个味蕾都感受到大条面独特的酸甜咸香,让唇齿之间察觉面的筋道。
“先来一碗大条面”这句话一出,就暗示这必将还有“再来一份……”尤溪人的早上可不是仅一碗大条面就可以打发的,一份完整且具有某种仪式感的早餐必将有一两份小菜,“再来一个茶叶蛋”与“再来二两猪头肉”是小店里常出现的点菜声。
嘬一口大条面,夹一片猪头肉,尤溪小城的山水画便借着这一根一根的大条面、一片一片的猪头肉印在人们的心上。
“早餐要吃啥?”又是一个满载希望的早晨。尤溪人把“猪头肉+大条面”当作开启美好一天的钥匙的选择,似乎已经给了我们一个完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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