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侗族的钩鞋是侗族服饰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侗家人智慧的结晶,是民族艺术的瑰宝。它以其独特的工艺展现侗家人高超的技艺,延续着中国古老的民族文化,讲述侗族不断发展的历史和侗家人的审美价值取向。它是一代代侗家人不断探索的智慧结晶。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形成了一套繁琐而又独特的制作工艺。虽然制作钩鞋的时间较为漫长,但从最初的取材,鞋帮的制作到鞋底的最后缝合,都严格遵守每一个流程。
钩鞋的主要制作材料是侗家人自己纺织的布,颜色以青(黑)白两色为主,青色的布用来做鞋帮(鞋面),白色的布用来做鞋底。现在人们为了使它的色彩更加艳丽有时也用红色丝绸面料制作布鞋的鞋帮。
钩鞋的结构主要有鞋帮和鞋底两大部分构成,首先根据鞋样在青色侗布和白色侗布上把鞋帮轮廓描绘出来,青色的用作鞋的外帮,白色用来作鞋的里帮。它与其它的布鞋帮不一样,一般每一只布鞋的鞋帮都是一个整体,只是在脚跟处是分开的,人们把这个部分的缝合作为整双鞋完成的最后一个步骤。钩鞋的鞋帮却是由完全分开的两个部分组成,沿着脚尖至脚跟的轴对称线剪开。制作者一般会在准备好的硬纸上根据自己的想象和对生活的认识,描绘出具有侗族特色和民族崇拜的图案,描绘好后可以先配好色也可以在刺绣的时候再配色。
鞋帮图案多为对称图形,主要有双龙戏珠、鱼、植物、水纹等图案。制作者要根据鞋帮的具体情况,改变图案的大小,把自己对本民族文化的认识展现在纸样上。也有不用纸样直接用笔在剪好的鞋帮上描绘出图案直接进行刺绣的。在纸样涂上浆糊后贴在剪好的青色鞋帮上等晾干固定好,选择相应的丝线采用平绣的针法进行刺绣。
刺绣方法是用与纸样图案相应颜色的丝线沿着图案的轮廓密集的盖住原来的纸样就可以把画好的图案完整地绣出来,并且会让图案有很强的立体感,而直接将图案画在鞋帮上绣出的图案立体感会相对弱些。在绣鞋面的过程中人们一般都会把绣好的部分用白纸糊起来,这样可使绣好的部分不会因为手与绣面摩擦起毛、弄脏。青色鞋帮绣好后把它与剪好的白色鞋帮粘在一起。
其次是制作鞋底布壳。做钩鞋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准备布壳,钩鞋的鞋底布壳是用自制的浆糊把白布粘合在一起制成。先将整块布涂好浆糊再把另一块布放在上面按实、压平,用这样的方法将布壳粘三到五层,宽度一般不限。所做的布壳一般都会很宽,有足够做好几双鞋底的面积,这也是为以后做鞋作准备。
在晒干后就可以把布壳存放起来,这样可以防止发霉,同时使整块布壳具有一定的硬度。接着就要剪布壳。在剪布壳的时候要注意鞋壳四周的宽度要比竹笋壳鞋样宽1—1.5cm,因为在纳底的时候鞋底会缩小。为了美观在千层底那好后还要进行修剪、切割,如果在按照鞋样大小剪,纳好的底会比计划做的鞋底小很多。
再次是粘贴千层底。千层底的制作是制作鞋底的关键,它将决定整双钩鞋的质量。先将准备好的小布条的一面全涂上自制的浆糊,然后把它们贴在剪好的鞋底布壳上。粘合的时候要注意不是把布条平整的粘在一起,而是把后面铺上的小布条压在前面铺好的小布条末端一层层铺上,厚度大约是1cm。
这样粘制鞋底会使整个鞋底在一个平面上,同时又会在鞋底内部形成许多的沟壑,便于人们在纳制的时候把麻线藏到沟壑中,穿鞋走路的时候不会很快就将麻线磨断。千层底粘好后凉干用刀切割掉布壳以外多余的部分,用一块完整的白布粘在它的上面。这块布的经纬线也要与鞋的中轴线呈一定的夹角,宽度要比千层底四周的宽度宽2.5cm左右。涂上浆糊后用它把整个千层底的边缘部分包起来,把用来包裹用的多余出来的布,反向粘在千层底另一面的鞋底布壳上。在粘的时候要保持鞋底和切面平整,不出现褶皱。用针线沿着鞋底边缘的切割面用捻成的较小的麻线固定好,在纳的时候针是斜插的从布壳面把针抽出来并拉紧,这样整齐地纳两轮。然后就把原来缝好的竹笋壳的一面粘好的千层底固定在一起,在竹笋壳的上面铺上一块布,再用针线围绕四周将竹笋壳、千层底和铺上的布缝好。
最后是纳底。纳底一般是从鞋跟开始纳起,在纳底的时候所用的线是较粗的麻线,要求制作者在纳制的时候刹手要紧,这样既可以使针眼比较细,又可以让粘好的千层底不走样。纳制鞋底的针法大多采用三角针法。需要把每个针脚对应在上一排相邻两个针脚的中间,将针斜插到千层底里。让上一排的针脚与上一排的连个的那两个针脚形成一个等腰三角形。这样纳出来的鞋底踩在地上的一面的针脚会呈现出较为规则的菱形,而贴着脚掌的一面则会呈现出整齐的直线针脚。
钩鞋的缝制是从鞋帮开始的,将一只鞋的两块鞋帮按照白色里帮相互紧贴,绣有图案的部分放在外面,再把鞋帮的鞋跟和鞋跟,鞋尖和鞋尖的方法用绿色的缝纫线一样粗细的线缝合,采用锁针针法把他们缝合在一起。采用这种方法可以把两端的布头藏好,同时在鞋上会编织成一条鞋的中轴线,增强整双鞋的立体感。鞋的两段缝好后就要用大约1.5cm宽的缘条布条将鞋口处的布边包裹起来,缝合好。有时为了美观,人们会用丝线在上面绣上山形的图案。这样整个鞋帮就算缝合完毕了,完成钩鞋制作的最后一道工序了。
布鞋穿在脚上极为舒适,不仅柔软,而且轻松。虽然在今天人们的审美观不再青睐布鞋,但并不妨碍手工布鞋比其他鞋更具文化魅力。如此费周章的制作过程,穿在身上本身就很具有成就感,若不考虑其舒适度的话,但就这份穿在脚上的厚重,也会让人对其情有独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年人都喜欢穿布鞋的原因了。
文|夜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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