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商讯
当前位置: 首页 » 资讯 » 生活 » 正文

萝卜酸菜沤起来能吃吗(酸菜腌萝卜)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24-02-11 17:02:31
导读

瓜菜半年粮。父母的“诗”比起杜甫有点差,但句中还是多少能透出些辛劳和饥寒。父母年逾古稀,以亩计数的地侍弄不了,收拾起门前那片小地来就比书法家对宣纸还上心。这片小地,每年耕种之前他们都会精心分区细作,秋天你看吧,白区是萝卜,红区是西红柿,绿区则多矣,韭菜胡芹芫荽甚至嫩玉米样样不缺,简直一个袖珍农场。母亲很自豪:自己种的吃着香甜。 早饭的锅没洗,母亲就把我们撵到萝卜地,昨夜月黑风高,小地十几个萝卜离

瓜菜半年粮。父母的“诗”比起杜甫有点差,但句中还是多少能透出些辛劳和饥寒。父母年逾古稀,以亩计数的地侍弄不了,收拾起门前那片小地来就比书法家对宣纸还上心。这片小地,每年耕种之前他们都会精心分区细作,秋天你看吧,白区是萝卜,红区是西红柿,绿区则多矣,韭菜胡芹芫荽甚至嫩玉米样样不缺,简直一个袖珍农场。母亲很自豪:自己种的吃着香甜。

早饭的锅没洗,母亲就把我们撵到萝卜地,昨夜月黑风高,小地十几个萝卜离了坑,她很心痛,更害怕损失扩大。收就收吧,一来可以喝到新萝卜熬的稀粥,二来每年都要沤点酸菜,迟做不如早做。

萝卜是近年来父母饭碗里的常客之一,冬天尤其多,他们说萝卜号称小人参,吃了消积化痰还利便。我却不大喜欢,炒好的萝卜菜含在嘴里,酸辣带苦,味蕾很排斥,不过,对于萝卜沤好的酸菜我喜欢,隔段时间来顿酸菜疙瘩汤,既爽口又开胃,或者酸菜炒土豆片作小米粥的配菜,口感也绝好。

父母口里的瓜菜半年粮,其实我是有印象的,那时候十担水的大缸家里每年沤两缸酸菜,别家也一样。我们上初中时,学校灶房按月收口粮菜,有的家庭就用编织袋装两袋控净了水的酸菜交上去。地球这个碾磙绕太阳转啊转,把许多先辈们的生活习俗碾进历史的黄尘,比如酸菜,在乡亲饭碗中不觉间就由主菜变成调味,庄户人家即便沤,也只会少量沤一点。酸菜在农村已经不太好混,只好精心包装一下,转身到城市的高档商场、饭店去谋生计。

印象里能有这般际遇的都称得上优秀传统文化,比如毛笔书法、露天电影、杂技魔术、传统京剧,不起眼的酸菜能混迹其间,可见世事无常。

今年的萝卜没长好,菜叶干黄憔悴,还不少虫口,萝卜身也小,可笑的是它们竟像一群淘气的孩子急于挣脱土地妈妈怀抱。那姿势,半身在土半外露,像夏天泊池里戏水的少年,让人又颇觉可爱。这样子采收容易,用手挨着萝卜轻轻一推,一丝不挂的胖小子就滚上地面,都省了抡锄头。关键是光不溜秋,因为个头不大,也没那么多胡须支瘤,看着养眼,摸着也舒服,手都不用弄太脏。对比往年,这是典型的中看不中吃。

萝卜丰收的年份,个个不小,菜叶子恁粗一把,拔起来勒得手痛。使足全力也能拔出几个,但遇到菜叶“嘭”的一下断开,还得谨防摔个蹾屁股,萝卜却岿然不动,非得抡锄头。量也不少,捡大的能推五、六独轮车,小的丑的不受待见,就直接留地里当肥料。

一样的地,今年大小全拾掇也没装满两独轮车。母亲掐掐算算,挑出一部分大个子装袋放于屋内阴凉处,连过年剁饺子馅儿的都计划出来。母亲唠唠叨叨,断续着一篇饶有兴味的萝卜经,说“冬吃萝卜夏吃姜,不劳医生开药方”,还有“萝卜响,咯嘣脆,吃了能活百来岁”,总之随口就来,让人听着也莞尔;说到储存,又是一堆的忌讳,如冷了会冻,太通风易糠(空心),通风不畅易烂,出了哪种毛病萝卜都只能扔,总之要保存好并不容易;然后又是如何腌萝卜条、沤酸菜,说它们耐放,一两年都不坏。……忽然停了口,原来大个子已挑尽了。母亲看一眼地上的小个头:剩下的沤菜!

有了沤菜的萝卜,还需要菜叶子,这时候父亲适时从小地挑出一捆肥绿的萝卜叶抱进院子。吃了半辈子酸菜的父亲对沤菜的用材早已熟络于心,但他却本能地远离厨活——虽然被母亲抱怨了半辈子。他备足菜叶,自顾远远的忙其它去。母亲看了看父亲,欲言又止,便就近抓差,让我做起了沤菜助理。

好吧,平素间给母亲打下手的机会不多,更何况这堆光溜溜的小萝卜并不令人讨厌,我愉快的接受了任务。

我们分工合作,我负责处理萝卜,工作间是庭院。

萝卜如果太大,胡须必然多,裂缝开口也不少,就会附着许多泥土,清理起来剜剔刮削全得用,很麻烦。现在这圆溜嫩滑的小东西省了许多劲,我只消斩头去尾丢入水缸即可,真是美差。待所有萝卜全部入水,我拿根擀面杖开始主宰它们的沉浮。在水里戳萝卜有一点打桌球的意思,一棍子下去,挨戳者快速沉水,碰撞得缸里不同水层的萝卜四向散开,荡漾片刻之后才能重新稳定下来。擦碰过程有很好的清洗效果,戳不了几分钟,萝卜就明显干净许多。换上二遍水,我开始用钢丝球逐个刷洗,为了干净,我是不介意将它们锉得体无完肤的,这些萝卜娃娃早知此劫,想必一定会比人参果落地还藏得深,绝不敢再愣头愣脑往外挣扎。

萝卜们一只只在我手里受刑,我惊奇地发现它们也是有“年龄”的。你看它们的“着装”,个头越小越发绿,像穿了绿裙的儿童;稍大一点的尾绿头白,腰部能看到由绿转白的完整渐变过程;再大点的,身体基本全白,屁股上还留有残绿;完全老的“中老年”便通体皆白了。当我意识到我手里竟握有萝卜一生全部阶段的样本,不免惊喜和得意。

洗净一个就往漏盆放一个,等我洗完,漏盆里已堆起一座小白头山。母亲也没闲着,她在厨房里先把菜叶煮熟捞出,冷水滤过后,一根根捋顺握齐,手里每握足一握,便将菜叶头部折叠回来,使劲挤干水分,攥成尺许长一把缠绕扭结的菜段,一把把在灶台的案板上码得整整齐齐,静待切末。水煮过的菜叶颜色墨绿,脾性也柔顺,攥紧后易定形,很方便取切。

最重要工序开始了。我把漏盆端进厨房,跟母亲并肩作业,母亲开始在案板上切菜叶末,我则开始擦萝卜丝。小小的萝卜不禁擦,两三下就只剩把儿。我很小心,因为镲子随时可能把我的手指当萝卜啃。饶是万分注意,手指头还是挨了几下,疼是一定的,幸运的是没破皮,阿弥陀佛。

碎末切完,丝擦够,该配料了。按母亲的要求,我分批往沤菜缸中投入萝卜丝,我每放一次丝,母亲就捧入一捧菜叶末,然后上下翻动搅匀,使得看起来黑白颜色均匀,再用木杵夯实压平。如是多次,直至缸满料尽。工序该完了 ,但还没有,母亲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摸出一块塑料皮包着的陈年老砂石,反复冲洗多次,才压于缸内菜面正中,称“压缸石”。

酸菜缸里压石头,小时候的我很不理解,但母亲年年放,村东张姨、村西李冰他娘也这样,我也就见怪不怪,反倒觉得沤菜时不放石头才不正常,这算不算一种无厘头的“随俗”?母亲说如果没这压缸石,注水后酸菜有可能会翻缸,然后,好像就会坏掉整缸菜。沤坏烂掉的菜我见过,但翻缸?至今仍只能停留在想象中,我没法专门试验一次,老辈传下来的宝贵经验,姑且信着。

当助理的好处就是心轻。压缸石就位,我的任务完毕,后面加水看护那是母亲的事,我也学着父亲,当起了等吃酸菜的甩手掌柜。


声明:易商讯尊重创作版权。本文信息搜集、整理自互联网,若有来源标记错误或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将及时纠正并删除相关讯息,非常感谢!

 
(文/小编)
免责声明
• 
本文萝卜酸菜沤起来能吃吗(酸菜腌萝卜)链接:http://www.esxun.cn/news/570988.html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请读者仅做参考,如若文中涉及有违公德、触犯法律的内容,一经发现,立即删除,作者需自行承担相应责任。涉及到版权或其他问题,请及时联系我们,我们将在24小时内处理完毕。如涉及作品内容、版权等问题,请在作品发表之日起一周内与本网联系,否则视为放弃相关权利。
 

Copyright © www.esxun.cn 易商讯ALL Right Reserved


冀ICP备2023038169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