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彭羚的一首《小玩意》,唱得街知巷闻。
“ 今天共處
你將光陰停住
還學陳舊文藝戲口吻細聲說做我內子
想講願意
還是不好意思
回贈同類橋段女主角那一句讓你做主
你用無限濃情蜜意來做迷人玩意
環在沒名分手指
感覺多麼似加冕光圈變天使
你用無限濃情蜜意來做迷人玩意
才明白原來在意
一世穿一次小玩意
是女人的大志”
这是黄伟文填的歌词。
同时,又把1933年阮玲玉主演的默片《小玩意》看了一遍,阮玲玉差一点就能过渡到有声电影了,可惜人生就是不能重来。
都是因为亦舒的《小玩意》招惹的。
南海出版社2002年出版的《小玩意》,系该出版社“亦舒精选”丛书的其中一册 。我以为半小时可以读完,实际耗时近六十分钟,因为这本书,和友人的约会我迟到了。
做了一些读书笔记,关于吃喝。
1.我心中有数,盛老又在做咸鱼鸡粒饭及虾酱炒空心菜了。
2·威士忌加冰。
母亲也喝威士忌加冰。
她自己喝沙示加柠檬,给妹妹一杯樱桃可乐。
3.他的手艺一流,肉质鲜美绝伦,保持了汁液,外层略焦,内里软嫩松。很少吃到这么好的牛肉,这种没有花巧的食物最靠厨艺,我佩服到五体投地,连忙讨教。
4.我问过父亲,作家是些故事的人,像狄更斯,像哈代。
你在太空站里住得寂寞了,一样要看小说。
5.大包小包,水果冰淇淋饮料,什么都有。
我说:“巧克力冰淇淋加可乐最好吃,我与林自亮自幼便喜欢,称之为‘喷火美人’。”
6.送花送糖送糕点都不管用。
“是什么令一个男人开起礼品店来?”
“有利可图。”大哥面不改容。
7.一半大谈抹香鲸生态,另一半评论黑泽明的影片,我喝了三个威士忌加冰,不知如何加入战团。
8.我喝干杯子里的蜜水,中国人相信蜜是解毒的。
9.她是那种把手表当鸡蛋煮的疯狂科学家。
10.她用的是一套万能电脑,无所不能,内文显示在荧光屏上,改得完全正确了,才按一个钮,转印到纸张上。(当年的科幻)
11.裤袋中放一只扁酒壶,随时取出喝口威士忌,灵感一到,“啪啪啪”敲响黑色始祖打字机,写出夜未央这样浪漫腐败感人肺腑的小说来。
12.问师母要了啤酒,嫌淡。换了可乐,嫌甜。
开了空调调气,嫌闷。开窗,嫌热。
肚子饿,不肯吃现成的糕点,特地做面,又嫌腻。
说话,嫌空洞。闭口,无礼。叹息,怕惹注意。一走了之,太露痕迹。
13.她们吃得非常原始,香草冰淇淋加罐头杂果,已经津津有味,像是了不起的享受。
14.冰淇淋自己摇,买了新鲜覆盆子回来榨汁淋上同吃……时间都用在这种事上,绝不亏待自身。
15.我喝口威士忌,不出声。让她吃豆腐。
16.“国香,不要把我当小玩意。”
17.“她怎么会爱你,她过一日就要出门,要去好几个礼拜,她巴不得离开你。”
18.林自亮递给我一杯自制冰冻木瓜牛乳。
19.茶几上放着半打冰冻啤酒,一大碟花生。
20.看样子啤酒花生与足球赛居功至伟,你们都不打算成家生孩子。
21.半夜醒了,啤酒是热的,冰块全融掉,一点儿剩余食物都没有。
22.我站起来,取过一瓶威士忌,斟了半杯,没有冰没有苏打水,就喝下去。
23.我喝净了大半瓶威士忌,空肚子的缘故,很快倒在地上昏醉过去。
我心酸,吃真是大前提,别的都可以暂且压了。
师母取出食物,原来是牛肉粗面,原汁原味,茴香八角的美味叫我感动落泪,连忙找出筷子,什么风度尊严情怀都放一旁,吃了再说。
师母见我有胃口,也放下心来。
你看,还不是一样,只堕落了一天,或是两天,我又恢复正常,照样吃喝,照样谈笑。
24.一天一天过去,那么爱烹饪与美食的我天天吃面包夹肉松,三餐都是它。小时候一生病大人就给走油肉松过粥,有一份安全感。抓住盛肉松的胖胖玻璃瓶,心中好过一点儿,暗中把它当药。
25.做梦看到自己瘦成晒干枣子模样,浑身折皱,一点汁液也没有。
26.一日收起她的牡蛎,往街市购回新鲜牡蛎,做炒蛋吃,她十分欣赏,一直说,林自明,你是一个好厨子。
37.我们自私,幼稚,知错不改。换句话说,举止似不负责任的快乐的孩童。
做了太久的成年人,能有机会放肆一下,明知后果严重,吾往矣。
38.可惜施峻太小,不大懂,一客冰淇淋就可以打倒,那时她常跟父亲去苏倩丽家。
39.只听得盛老说:“总回过去的。”
40.年轻人只担心来不及,我是中年人,想法不一样,也许到明年五月,一切事情自然摆平,不劳你我费心。
41.做好排骨面,推开书房门,国香已睡着。
在藤制茶几上,我安排了香槟及小食。
42.国香把我拉到一角,我等待几句体己话,谁知她说:“记得你以前做过的黄油布丁吗?我们需要一只八人用的大型甜品,大家肚子都饿了。”
我取出最后一罐啤酒,喝闷酒。
我心如黄油遇热,立即融化。
43.林自亮说:“屈臣氏来了一批八二年的李士令,去订两箱给海伦,有桃子香味,又不甜,十分精彩。”
44.“要不要吃意大利菜?”我说,“我瘦许多,可以大嚼菠菜面。”
45.到国外才动笔,在此间出书,动辄给最胡调的周刊上的书评专栏说你的作品不够严肃,我才不干。
46.可怜的孩子,她以为这故事只我一个人知道,其实是最普遍的民间小说,不必求我。
47.终于,灵魂忍不住哭了,为一九八六年的夏季。
吃真是大前提, 在冰淇淋和威士忌之间,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折腾爱情,男主角爱上比自己大二十岁,已婚且有两个孩子的女主角,虽然亦舒已经在小说里为他创造了条件,比如相关的人并不兴师问罪,言论环境也相当宽松,但这依然是没有结果的一场爱情,小玩意。
现实中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未婚男爱上已婚女?有的吧,恐怕也只能是无法见光或者不能被祝福的吧?所以,亦舒的小说总是那么受欢迎,她让世间的痴男怨女,相爱或相分,简简单单的就“过去了”。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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