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红楼梦》中,这句描述林黛玉和贾宝玉的诗句早就刻在很多人的心里。
其实除了贾宝玉和林黛玉,被奉为“四大名著之首”的《红楼梦》中还有很多生动有趣的人物。
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强势能干的王熙凤,有心明手巧、能说惯道的丫鬟晴雯,更有知恩图报、幽默乐观的刘姥姥。
病补雀金裘的晴雯
贾府大观园的盛景,正是通过刘姥姥这个乡下人的眼睛向读者传递的。初次见到大观园的刘姥姥说:“比庄稼人过年贴的年画还好十倍不止。”
贾母带着刘姥姥游览大观园的时候,看了好景,品了好茶,吃了美食,今天我们就着重给大家讲讲,贾母宴请刘姥姥时的那些有趣故事。
贾府名菜——茄鲞
在《红楼梦》第四十一回,刘姥姥和姑娘们在藕香榭吃酒看戏,茄鲞(xiǎng)这道著名的菜品就出现在此。
贾母笑道:“你把茄鲞搛(jiān)些喂他。”凤姐儿听说,依言搛些茄鲞送入刘姥姥口中,因笑道:“你们天天吃茄子,也尝尝我们的茄子弄的可口不可口。”刘姥姥笑道:“别哄我了,茄子跑出这个味儿来了,我们也不用种粮食,只种茄子了。”众人笑道:“真是茄子,我们再不哄你。"
——出自《红楼梦》第四十一回
刘姥姥作为一个乡下人,哪里懂得菜名呢,贾母看出了她的窘迫,便叫王熙凤搛了些茄鲞喂给刘姥姥。
这道茄鲞确实不一般,虽说是茄子做的,却又不全是茄子,当刘姥姥问起这道菜是怎么做的,凤姐随口说“不难”,但接下来的步骤,却让刘姥姥和读者,惊掉了下巴。
“你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籤(qiān)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肉脯子合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豆腐干子、各色干果子,都切成钉儿,拿鸡汤煨干了,拿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磁罐子里封严了。要吃的时候儿,拿出来,用炒的鸡瓜子一拌,就是了。”
食材精致,做法精细,这样复杂铺张的做法,却只换得王熙凤口中的一句“不难”,贾府的财力、人力和平时富足骄奢生活的一角,都在这里凸显了出来。
从行酒令看人生百态
对于富贵人家来说,只吃饭是不够的,要边吃边玩。就连玩游戏,也不是寻常的行酒令,在藕香榭的这一次,她们用的是“骨牌副”。
丫鬟鸳鸯当裁判,用一副骨牌当题目,一人四句,说错或者说得不好,都要罚酒一杯。刘姥姥没见过这等架势,以为大家在捉弄她,急忙下席,说要回家。还好鸳鸯命小丫头们拉住了刘姥姥,才有了接下来的精彩故事。
每个人性格不同,说出来的词也不同,贾母待人平和,温和而不失威严,她说:“一轮红日出云霄。”代表了她广阔的眼界,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而后说:“这鬼抱住钟馗腿。”这句源自民间俗话的酒令,让贾母的形象更加温柔蔼。
林黛玉的聪明伶俐在大观园是出了名的,鸳鸯拿出一张“天”,黛玉回答:“良辰美景奈何天。”拿出一张“锦屏”,黛玉对曰:“纱窗也没有红娘报。”
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女子识字看书本就有点“僭越”,何况看的还是“禁书”,良辰美景奈何天出自昆曲《牡丹亭》中的一折,被当时的人称之为“淫词艳曲”,讲的是柳梦梅和杜丽娘的爱情故事,而“纱窗也没有红娘报”,讲的是元曲《西厢记》中的故事。这样的书,怎么能是世家小姐看的东西呢?
黛玉就看了,不但看了,还烂熟于心。她反叛封建礼法的形象一下子跃然纸上。因为这句话,黛玉看禁书一事被宝钗发现了,可是如果宝钗没看过,又怎么知道这两句诗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她们两人亦敌亦友的复杂关系也在这里进一步表现了出来。
反观刘姥姥,鸳鸯拿出“中间三四绿配红”,刘姥姥对出“大火烧了毛毛虫”,一张“右边么四真好看”,刘姥姥对答“一个萝卜一头蒜”,惹得大家开怀大笑。
没有争名逐利,没有勾心斗角,庄稼人的朴实与乐观在这大观园里,显得尤为珍贵。经由穷苦生活磨练的这位老婆子,反而比大多数富人都要开朗快乐。
喝茶的文化与礼仪
妙玉是大观园里的尼姑,因为家道中落,所以在贾府带发修行。贾母带着刘姥姥游览大观园,免不得要去妙玉的栊翠庵喝茶歇息。
妙玉看似是个尼姑,实际上和大观园里的公子小姐们没有太大的区别,曹雪芹就用“欲洁何曾洁?云生未必空。”来描述妙玉。
妙玉有自己的洁癖和孤傲,不喜欢俗人,看到刘姥姥用她的成窑杯喝茶,还品不出好茶,干脆叫上宝钗黛玉与屋内喝茶了。
她给黛玉用了点犀䀉(qiáo),给宝钗用攽(bān)瓟(bó)斝(jiǎ),给宝玉用自己常用的绿玉斗,一个出家人,用的东西却都是珍奇古玩,她到底有没有在诚心礼佛,由此可见一斑。
谁能说林黛玉“俗”呢?一个看到家丁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荷塘,都说“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女子,怎么也和“俗”搭不上边,妙玉却因为黛玉喝不出茶用的是雪水还是雨水,说她“俗”。
清高与孤傲本不坏,黛玉也清高,却惹人怜爱,而妙玉的清高,却令人生厌。
侍女收了刘姥姥用过的杯子,她说不要了,搁在外头吧,珍贵的古玩说不要就不要,仅仅是嫌弃刘姥姥又脏又俗。幸亏宝玉出来圆场,才让她把杯子给了刘姥姥。
刘姥姥游览大观园的故事远不止这些,把省亲的别墅当成太庙,因为找茅厕误入宝玉的卧室,以及给凤姐的女儿起名等,都是刘姥姥在大观园参观做客期间发生的故事。
披阅十载终得《红楼梦》
《红楼梦》中人物和情节的塑造都很有意思,我们可以通过一句诗看到人物的性格,也可以通过一个动作判断人物的内心。其中的细节或暗示数不胜数,所以它享有“四大名著”之首的美誉,被称为“古代百科全书”“中国传统文化集大成者”。
唐砚 文老老老鱼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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