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东、广西、福建和台湾,木瓜可以说是最受欢迎的水果,挖着吃、炖着吃、蒸着吃、榨汁喝,数种吃法演绎出木瓜的多种风味。在台湾,木瓜牛奶甚至超越了珍珠奶茶,从80年代以来一直稳居大众喜爱的饮品榜首,它的走红不单单因为甜蜜浓郁的好滋味,还与木瓜在台湾的种植过剩,以及一场关于玻璃杯容量的大争论密切相关。
木瓜的传入和“吃不完”的木瓜
木瓜的原产地在南美洲,是个不折不扣的舶来品。如今能够成为热带和亚热带广泛种植的水果,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有关。我们都知道,哥伦布对于现代人的餐桌食物有着特殊的贡献,他在1492年到达美洲新大陆后,带出了包括辣椒、西红柿、玉米、菠萝、花生、土豆、可可等多种食材,其中关于木瓜的传说尤其特别。
相传,土著人为了欢迎哥伦布,用丰富的食物款待了远道而来的客人。水手们放开肚子大吃大喝,但是在暴饮暴食之后,许多人都出现了肠胃不适的情况。为了缓解这种症状,土著人到树林中摘了些木瓜给水手们食用,没想到一吃木瓜,大家的肠胃立马又恢复了正常,人人都称赞这是种神奇的水果,细细品尝起来,绵绵的口感、清香的味道和淡淡的清甜都让人回味无穷,哥伦布甚至将其称为“天使的果实”。
随着欧洲殖民势力的扩张以及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木瓜大约在17世纪传入了亚洲,经过两三百年的时间,它渐渐成了台湾人最熟悉的水果之一。到了20世纪的40年代,冰果室(甜品店)逐渐出现在了台湾的街头巷尾,这种专门售卖水果、冷饮、果汁、冰棒、刨冰的小店里,常常能见到木瓜的身影,水果拼盘、木瓜汁、木瓜刨冰都是情侣约会或者好友相聚的首选。
与此同时,当时的食品管理部门为了能给百姓补充营养和维生素,从1956年开始在台湾南部的初高中、小学校园内推广种植木瓜树,期望成熟的木瓜能够为学生们提供丰富的维生素C、胡萝卜素以及对身体有益的微量元素。据统计,当时共有800多所学校种植了木瓜树,光林业部门发放的树苗就有12万株,还配备着详尽的木瓜栽培手册,并不定时进行现场指导。直至今日,很多学校都保留着当年栽种的木瓜树。
由此一来,台湾的木瓜产量大幅增加,1943年木瓜的年产量为4500吨,1956年木瓜年产量为4800吨,而到了1961年,木瓜年产量一举突破了1万吨,1981年更是达到了7.5万吨。原本台湾的木瓜产业主要为外销木瓜蜜饯、木瓜罐头,但是激增的木瓜产量让人犯了难,大量木瓜积压,人们只能想尽各种办法处理剩余的木瓜,除了食用新鲜果肉和榨汁,出现了千奇百怪的木瓜吃法,木瓜酒、木瓜干、木瓜糖、清炒木瓜、木瓜炒肉,煎炒烹炸都被用在了木瓜身上,甚至有人建议把实在吃不完的木瓜当作猪饲料处理。
也就是在此时,牛奶在台湾逐渐被普及,人们开始饮用鲜牛奶。一些人瞅准了商机,别出心裁的将木瓜和牛奶做了个搭配,意想不到的特殊口感和滋味赢得了一致好评,凭借物美价廉分量大,木瓜牛奶由此诞生。
从成长的小插曲到人见人爱的饮品
20世纪80年代,冰果室已经遍布台湾的大街小巷,几乎每家冰果室都会供应木瓜牛奶,就连饮品店、夜市也都有售,能在短时间风靡全台,其中当然有一些“小秘密”。
在木瓜牛奶出现前,冰果室售卖的水果汁价格都相差无几,西瓜汁、芭乐汁、木瓜汁都差不多是相同的价位。但是,木瓜汁在加入了牛奶后,成本自然会升高,如果相应的提高售价,销量势必会受到影响,于是一些人动起了脑筋,想出了一个妙招:在价格不变的情况下,偷偷地减少容量。
于是,一种带有刻度的玻璃杯成为了盛放木瓜牛奶的专用容器。冰果室、饮品店、夜市都会使用同一种带有刻度的玻璃杯盛放木瓜牛奶,刻度上注明“500毫升木瓜牛奶”,这在当时的众多饮品中可以说是超大容量,食客们也欣然买单,毕竟花同样的价钱买到的是超大杯木瓜加牛奶,怎么算也有占到了便宜的感觉。
但是,事实上买家永远没有卖家精明,人们在对这种玻璃杯进行测量后发现,其实际容量只有380毫升,也就是刚刚70%,这种欺诈行为引起了一场大讨论,人们认为这是赤裸裸的欺骗。争论以一项明文规定终结,相关部门规定没有经过鉴定的器具不能标注度量衡,以防止类似的欺骗行为再次发生,自此盛放木瓜牛奶的玻璃杯上再也没有刻度了,但是这个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人们对于木瓜牛奶的热情,人们早已被木瓜牛奶的滋味所征服。
木瓜牛奶在纠正了成长道路上的小错误后,步入了发展的正轨,越发受到大众的喜欢。根据一项调查数据,台湾上班族平均每年会逛16次夜市,逛夜市时最受欢迎的饮品前三位分别是木瓜牛奶、珍珠奶茶和豆花,调查中有34.07%的人选择了木瓜牛奶,28.75%的人选择了珍珠奶茶,28.21%的人选择了豆花。事实上,早在2011年,木瓜牛奶就被列入了到台湾旅游不得不吃的美食之一,可见木瓜牛奶已经成了很多食客的选择。而且,由于制作方法简单,即使不去台湾,很多人也会自己动手制作一杯香甜健康的木瓜牛奶,可以说能跟珍珠奶茶相抗衡的饮品,非木瓜牛奶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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