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里不靠谱的小孩就是我。这个片段,在我的儿时记忆中非常深刻。记得当时还是在农村的老房子,爸妈为什么吵架,我已经想不起来,但是我却非常清楚的记得,我妈烧的红烧田鸡很好吃,虽然被打翻在地,我仍然想把它们抢救回碗里。
味道还在嘴巴里
小时候生态环境好,各种动物资源非常丰富,所以家里的菜是永远不会短缺的,各种田里的,水里的,统统都能到碗里。但那个时候也有个小问题,就是没有好的调味品,特别是好的酱油,我们当地平时吃的,都是几毛一袋,塑料袋装的酱油,明显是勾兑出来的,跟现在吃的酱油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就是用这种不给力的酱油,我妈的红烧田鸡还是让我童年时代的餐桌增色不少,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田鸡本身的滋味所带来的。
小时候的酱油大概长这样,吃起来一股勾兑味
田鸡,田鸡,就是田里的会跳的鸡。走地鸡的味道,不用我多说了,但小时候,一般的人家,也就只有重要的日子才会杀鸡吃,平常就只有喂鸡的份儿。幸运的是,田里能抓到另一种鸡。田鸡的叫法真是再贴切不过,简单粗暴,又让人口水横流。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我们村镇周边还是有非常多的农田的。我爸说过,镇里初中边上的农田的田鸡最多也最大,而且抓的人也不多。隔三差五的,我爸一手一个蛇皮袋,一手一个手电筒,去田里溜一圈,就能抓小半袋。抓回来的田鸡,就养在瓮里,吃的时候抓几只,能吃上好几天。唯一的麻烦就是镇上的夜防队,晚上巡逻维持治安的。他们也管抓田鸡这种小事儿,我爸就被堵上过几次,抓到的田鸡也被没收了去。据说他们收去从来不放生,都自己吃了。
其实,大白天的田鸡是很难抓的,我小时候就经常去田里,但往往没啥收获。目标很容易找,但是要捕获就非常难,往往没几下就跟丢了。一方面是它们的保护色实在是高超,另一方面,它们一蹦到水沟里,我就没辙了。一来是怕水蛇,二来就是我个子小,很多水沟太大,很难操作。
再后来,我发现了一个抓田鸡的好地方。很多农田都会放置一些水缸,有些用来放置农家肥,就不在考虑范围。还有一些是用来储水灌溉的,就是我的目标。这些水缸里经常会有误入的田鸡,可能是来繁殖,也可能是来觅食的。它们一旦进了水缸,就被困在了这一方小天地内。
一闪就消失在水里
如果水缸里水太满,也不行,青蛙的潜水能力非常强,可以好几分钟不露头,需要借助工具才能捕捉。最好的就是那些干枯的水缸,底部有泥,泥上长草的水缸,这就是传说中的瓮中捉蛙。最厉害的一次就是围剿了一个小型的小池子,两米见方。这个池子我之前已经看上很久了,蛙超级多,无奈水太多。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叫到了几个叔叔伯伯,一起把池子的水给舀干了,然后就是一波瓮中捉蛙。再然后,我们顺道把我之前啃不下的几个点也都清扫了一遍。那次真的是抓了好多蛙,现在想想真是愧疚难当。
这种满水的水缸非常不友好
我还记得我妈杀田鸡的场景,那时候的田鸡是真大,我妈抓在手里都显手小。用菜刀抵在蛙的头颈处,摁在菜板上,刀已经把蛙的颈皮割破。我妈会抓起割裂处的蛙皮,一把将蛙皮剥去。剪掉蛙脚蹼,就完成了蛙皮分离;菜刀再加力往下,头也完成分离,剩下的就是去内脏。
我妈一般的做法就是红烧,也是我最喜欢的。当然,还有一个非常经典的做法,就是清蒸,碰到特别大的田鸡,一般就用清蒸的做法来做。田鸡处理好,倒上点黄酒,撒点盐,就上锅蒸。这滋味,一生难忘!可就是吃多了会腻,还是红烧最实在。
我小时候实在是吃了太多的青蛙,以至于现在拒绝再吃。这倒不是我的情操有多高,我只是觉得,我已经把我这辈子能吃的青蛙都吃完了,不能再吃。也许很难让人相信,我确实也很难说明白这种感受,但我是真的做了到长大后就再没吃过一口田鸡。
虽然城市化进程的推进,青蛙的没落只是个时间问题,但在没落之前,很多蛙都已经被人为吃没了,当然,我也作出了不小的贡献。好在青蛙能够养殖,引进的牛蛙也缓解了人们的无底洞般的食欲,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是渴望能够再次听到那童年夏夜的美妙蛙鸣。
声明:易商讯尊重创作版权。本文信息搜集、整理自互联网,若有来源标记错误或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将及时纠正并删除相关讯息,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