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后,山里泥泞难行,大家去神禾塬踏青,一万四千步的时候,见到了香椿。任兄和小李、杨帆、程总上周在山边每人摘了一斤,实现香椿自由,今年我还没自己摘过,就踩着稀泥下地,转身发现程总也过来了。
低处的香椿芽被人摘完了,稍高一点的枝子也被折断,有新芽从断枝上努着冒出头,却再也无法长大。
最高处的香椿芽,谁都够不着,显摆似的随着雨后微风摇头晃脑。树太细,香椿木质也脆,我爬不上去。任兄说香椿新芽不结实,抱着树摇一摇就下来了,程总像鲁智深一样抱着树干使劲摇了半天,顶部的香椿芽片叶不落。
两人找了几根小长棍,大猩猩一样蹦跳着连敲带打,好歹弄下来二十枝红艳艳的嫩芽,我拿了五六枝。
程总从新疆来西安十几年了,一直没吃过香椿,上次山边摘了香椿,听大家说好吃,鼓起勇气尝试搅了鸡蛋一炒,才知道的确是人间美味,但觉得比新疆菜还是差了点。
小李是甘肃白银人,说在西安上大学才第一次吃香椿炒鸡蛋,感觉又苦又有怪味,想不明白当地人为什么要吃这个。现在到西安也有十几年了,认可了香椿,不过还是喜欢老家饭菜的味道。
前几天出差路过运城,在家里住,老爸和老妈在厨房里张罗半天,摆了一桌子从自家老院地里摘的菜,细韭菜炒鸡蛋,凉拌蒲公英,香椿拌豆腐,虽然胃炎没好,我还是吃到撑。
小时候,老院里有四五米高的香椿树,是隔壁家香椿树种子飘过院墙长出来的。爸妈准备了一根很长的竹竿,绑上铁钩,春夏秋三季都能勾着吃,春天吃嫩芽,夏天和秋天吃嫩叶,我和妹妹都爱吃,而且在我看来,春天和夏天的味道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后来风水先生说这树位置不好,就挖掉了。一年后邻居家里长出我们家香椿树的后代,没多久不少枝子伸过墙来,爸妈打过招呼,继续摘香椿给我们吃。
回到家,洗好香椿,琢磨怎么吃。香椿拌豆腐好吃,香椿炒鸡蛋也好吃,最后决定做小时候常吃的冲香椿汤,这道菜是不少西安和外地朋友都没吃过的。
冲香椿汤做法简单。嫩芽洗净晾干,切碎,放入碗里,加上一点盐和花椒面,再放一点辣椒面,用沸腾的滚水冲泡,盖上盘子捂五六分钟。等拿起盘子,立刻异香扑鼻,香气溢满整个房间。微黄的汤喝到嘴里,满口都是说不出来的鲜香。
汤冲泡好了,却没喝出记忆里的味道,不知道是品种问题还是水土问题,每次西安的红叶香椿汤,总是比运城绿叶香椿汤少了一些滋味。
其实我知道真正原因,正如程总和小李的感觉,西安香椿缺的,叫做家乡味道。
完成于2023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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