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冬天开始,农村人就开始做一种叫“干咸菜”的东西。先是晒大头菜,这段时间则是晒儿菜、菜头之类。总之,最后要做一坛“干咸菜”,炒腊肉味不摆了。
最好吃的干咸菜,还是大头菜做的。四川的大头菜,学名芥菜。我们说的大头菜,芥菜的根,圆乎乎的,有的地方又叫“疙瘩头”。一般来说,我们只用这种大头菜的“头”来做干咸菜,而叶子只好拿去喂猪。
大头菜收回来后,先连叶子一起放在院坝边,或者挂起来晾晒。等到晾晒焉了,再来清洗干净。之后则切成条状,和上盐,装进扑坛,就可以等着吃“干咸菜”了。
扑坛跟我们平常看到的泡菜坛子不一样。它口沿上没有装水的“坛盒”,而是一个长颈状的坛口。装进大头菜之后,用洗干净的笋壳叶盖上,然后用硬篾条撑在坛壁上,使笋壳叶将菜封住。然后,将坛子倒过来,坛口向下,放在瓦盘上,再将瓦盘里装上水,作为密封,以隔绝空气……所以叫扑坛。
大头菜做的干咸菜,直接也可以吃,有一种特别的干香,可以拿来下稀饭。当然,最好的吃法,是拿来炒腊肉。一般过年的时候,会有一个用干咸菜炒的腊肉,很受欢迎。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干咸菜吃完了,肉还在盘子里剩下。
当然,除了这些,萝卜、菜头、儿菜也可以做干咸菜,又是另一种味道。有时候,莫名就见整个院子里都晾晒着菜干,大概都是等着放进扑坛里去的。这纵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美味,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可在农村,看到这样的景象,总有一种生活无忧的稳妥感。
这样想着,便开始暗暗计划起来,或者应该去收一些菜头回来,实在不行,就去别人家买一些来,准备做些干菜,过几个月就可以来一份干咸菜炒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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