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最让我念念不忘的一道菜就是腐乳蒸肉。它不仅是一道菜,它更是属于妈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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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在东北,冬天,天很冷,每年一进入腊月,母亲就开始忙碌起来。不是蒸豆包就是蒸馒头、蒸花卷、蒸发糕,然后用袋子一袋袋装好,放到厨房的阳台上冷冻,春节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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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腊月,母亲不仅做这些面食,更是用全家的肉票早早买回肥瘦相间的肉,做成一碗碗各色各样的蒸肉,如雪里蕻蒸肉、豆腐乳蒸肉等,然后封住碗口,一碗碗放厨房阳台上冷冻,春节大家都忙着玩时,做饭省事,吃什么就热什么,额外再配些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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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开始忙碌着,我们这些孩子就知道春节要来了,就不由得欢天喜地起来。因为春节对孩子们来说,意味着穿花衣,有糖果吃,有喷香的肉吃。
母亲为春节做的这些美食中,我最难忘的的一道菜就是上面说的腐乳蒸肉。还记得母亲做这道菜选的肉都是肥瘦相间的,她把肉切得薄薄的,然后煮熟到比较软,捞出来沥干净水,像做梅菜扣肉那样把肉片码在碗里,肉的下面铺了一层捣碎了的腐乳还有姜葱蒜料酒等,然后上火蒸。
这道菜,不用说吃,单单是蒸的时候就满屋弥漫着融合了腐乳味道的肉香。每当母亲做这道菜时,贪玩的我哪里也不去了,就是围着母亲来回转,一会儿跑到厨房看看问母亲蒸好了没有?母亲总是笑着回答说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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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乳蒸肉出锅时更是香味扑鼻,很好地融合了腐乳和姜葱蒜料酒的香味。在热气腾腾中一碗碗腐乳蒸肉出锅了,对我这个嗅觉很灵敏的吃货来说那是挡不住的诱惑。这时母亲总是笑着给我夹出几片,让我趁热吃了。吃完母亲夹给我的几片肉,我的眼睛还是巴巴地盯着晾凉准备冷冻的腐乳蒸肉。
这时,母亲就会笑着说不能再吃了,再吃过节就没有了。我只好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去玩了。
大半辈子过去了,走过了很多路,看过了很多风景,品尝过很多中外美食,独独这道菜永远停留在我的味蕾深处,成为最让我念念不忘的一道菜。
后来的岁月里,我曾多次试图按记忆中母亲的方法做这道菜,都没有做出儿时母亲做的味道。那是母亲独有的味道,我再努力也达不到了,今生只能在梦中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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