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图梅又躺了回去,整整睡了一个漫长的下午,睡到了黄昏。在他睡觉的时候,彼得森・塞希伯和马舒阿・阿巴顺着那两头象的足迹,翻过了那些小山,走了十五英里。彼得森・塞希伯从事捕象业已经有十八年了,过去他只有一次发现过这样的一个大象跳舞的地方。马舒阿・阿巴用不着再去看那块林中空地发生了什么事,或是用他的足尖去扒寻那块板结、坚实的土地了。
“这孩子说的是实话,”他说,“所有这些都是昨天夜里干的。我数了,有七十条小路穿过河流。看,塞希伯,普德米尼的脚链把那棵树的皮都刮掉了!对,它也到过那儿。”他们互相看了看,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是吃惊,因为大象的做法超过了任何人的智力所及,不论是黑人还是白人。
“四十五年来,” 马舒阿・阿巴说,“我跟随着我的象王,但是我从来没听说过任何一个人的孩子看见过这个孩子见到的事情。以所有的山神的名义发誓,这是——我们能说什么呢?”于是他摇了摇头。
他们返回营地时,已是吃晚饭的时间。彼得森单独在自己的帐篷里吃饭,但是他发出命令,说这个营应该有两头羊和几只鸡,还要有双倍数量的米、面和盐,因为他明折,应该举行一次盛宴。
大图梅心急火燎地从平原的营赶来找他的儿子和他的大象,而现在找到了他们;他望着他们,就好像他们俩让他害怕似的。在燃烧的营火边,在拴在木桩上的大象面前,正举行一个盛大的宴会,而小图梅是整个宴席上的英雄;高大的棕色捕象人、追象人、赶象人、拴象人和那些知道所有驯服野象秘密的人,把小图梅从一个人手中递到另一个人手中,他们把新宰杀的丛林公鸡胸脯的血涂在他的额头上,以表明他是一个来自丛林又在整个丛林之外的森林人了。
最后火焰熄灭了,木头上的红光使大象们看上去就好像它们浸到了血里,马舒阿・阿巴,所有克达围场象夫们的头儿——马舒阿・阿巴,另一个彼得森・塞希伯:“四十年来他没见过一条踏出来的路;马舒阿・阿巴,他太伟大了,除了小图梅,他没有另外的名字”。 马舒阿・阿巴一下子站了起来,把小图梅高高举到自己头上,大喊道:“听着,我的兄弟们,你们也听着,那儿营地里的大王们,因为我,马舒阿・阿巴要说话啦!这个小家伙不再叫图梅了,而要叫大象们的图梅,就像在他之前他的曾祖父被称呼过的那样。从来没有人见过的情景,他在那漫长的黑夜里看见了,他得到了象民的宠爱和丛林之神的宠爱。他将会成为一名伟大的捕象人;他会变得比我更伟大,甚至比我——马舒阿・阿巴更伟大!他将以清亮的眼睛追随着新的足迹、旧的足迹和混合的足迹!在克达围场,当他在它们的肚子下面奔跑去拴住野象的时候,他不会受到伤害;如果他滑倒在一头向前猛冲的公象脚下,那头公象知道他是谁,不会踩到他身上。啊嗨!我的锁链下的大王们,”他沿着那排拴象的木桩快步行走着——“这就是那小家伙,他看见了你们在你们秘密的地方跳舞——没人见过那景象!给他荣誉吧,我的大王们!敬礼,我的孩子们!向大象们的图梅致敬!恒河・普萨德,啊哈!希拉・古伊,伯契・古伊,库塔・古伊,啊哈!普德米尼——在舞会上你看见他了,还有他也看见你了。卡拉・纳格,大象群中我的珍珠!——啊哈!起来!向大象的图梅致敬!”
随着那最后一声发狂的尖叫,整队象都甩起鼻子,甩到鼻尖碰到了前额,突然爆发出了那最高级的致敬——那惊人的响亮、持久的吼声,那只有印度的总督听见的、克达围场的致意。
但是这都是为了小图梅,他看见了过去没人看见的景象——象群在深夜跳舞,而且他是单独在卡洛山峦的中心地带。
声明:易商讯尊重创作版权。本文信息搜集、整理自互联网,若有来源标记错误或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将及时纠正并删除相关讯息,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