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螺,赛只鹅。 每当南方人的餐桌上出现螺蛳的时候,就意味着春天的到来,其时令准确度,堪比春江水暖鸭先知。 事实上,螺类动物,确实对环境变化极其敏感。气温、土地、水质的细微变化,都会让螺的种群、肉质、颜色、乃至性别发生改变。
01 中西对待螺肉的态度 / 属于中国的讲究 /很多人认为,中国人是最不挑食的,我们的食谱远比西方广。但对待螺肉的态度,也许是个例外。 在英语里,“蜗牛”和“螺类”是一个词,snail。只有汉语,才从文字上把陆生的蜗牛与水生的螺分开,借此表达是否可以食用的态度。 仔细对比蜗牛和螺肉的口感,就会发现其中区别:作为陆生动物,蜗牛肉质厚实,但需要以洋葱、黄油、黑胡椒和红酒焗烤,掩盖其土腥味。
法式蜗牛但螺作为水生动物,肉质就比蜗牛细腻且浓郁得多,无论爆炒、清煮,或者吊出高汤搭配粉面,都有良好的滋味。 这是属于中国人的讲究。02 中国螺肉发展史 / 从贱到贵,从贵到趣 /与水田共生的田螺,是农耕大国中最常见、最易得的螺类食材,也是饥馑年代里,升斗小民重要的动物蛋白质来源。很长时期内,它见诸于普通人餐桌的频率,比昂贵的肉禽蛋更多。六朝开始,中国文人文化开始苏醒,螺肉滋味轻灵不张扬,适宜佐酒,很快就成为文人们的拥趸。
庾信是最早把螺写进笔下的诗人,“香螺酌美酒,枯蚌籍兰肴”,短短十个字,却引领了千年的风尚。唐朝的韦氏家族墓、宋代的白沙墓壁画,都有宴饮吃螺的场景。 刘禹锡游历洞庭湖,尝遍时鲜风味,唯独对螺蛳念念不忘,即兴写下了“白银盘中一青螺”。 曾巩游南湖,带上美姬之余,不忘带上美食。他将螺蛳与春笋放在一块儿炒,“端瓶取酒饮如水,盘中白笋兼青螺”,清香的笋片与鲜嫩的螺肉加在一起,舌鲜,味爽。
酸笋煲田螺丨豆果美食网网友KOSON而南宋《武林旧事》里,更是记载了清河郡王张俊为宋高宗赵构设宴,摆出“香螺炸肚”、“姜醋生螺”等螺肉好菜。 这说明,最晚到宋代,螺肉已经成为了皇室的顶级美馔。相比汉之前灾民以之充饥,其阶层转变可谓翻天覆地。
凉拌螺肉 辽金元之后,随着游牧民族和底层丐类在中国权力核心的轮流登场,文人士大夫们信守着“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训诫,让原本张扬的性格日益内隐。而螺肉,也和它所依托的士大夫文化一起,渐次脱离了厅堂正宴,重新回到了情趣雅物和生活调剂的功能。明代,落魄文人们对螺推崇备至,唐伯虎以螺作为字谜,与祝枝山打趣:“尖尖宝塔五六层,和尚出门慢步行;一把圆扇半遮面,听见人来就关门。”进士杨士云的态度更具代表性,他晚年弃官还乡,朝廷请他出山,他不干,还写了一幅对联: “日吞夹金绞银饭,夜饮龙须虎眼汤。”夹金绞银饭就是夹杂着谷糠的糙米饭,龙须虎眼汤就是海菜煮田螺,用这两种食物,表达甘为淡薄、却有滋有味的生活态度。
盐煮海锥丨豆果美食网网友笛子河北:海脐炖肉唐山地区把扁玉螺称为海脐。 这种的螺类,有着和鲍鱼类似的肥厚肉质和紧致浓香。搭配肉类,让肉类的油脂滋味与螺肉的甜香融合,是极好的处理方法。
酱爆扁海螺丨豆果美食网网友糖逗儿3300事实上,河北风味的炖菜,广泛应用于海脐。 做法很简单,把海脐子去壳,汆水去除粘液和沙,加葱姜干辣椒白糖爆炒入味,最后放入红烧肉中一起炖。 海脐肉厚,容易煮老,但久煮之后反而会酥软适口,与猪肉一起炖,能彻底获得松化的口感。
海脐炖肉丨xiachufang/ 方便麵和玛利亞山东:葱爆螺片山东人的餐桌上,大葱有着重要的地位。 葱烧海参、大葱炒肉、葱爆牛肉、葱烧豆腐……山东人可以用葱搭配一切。而产于胶东的红螺遇上山东内陆的大葱,则是齐鲁山海之地最具代表性的风味之一。 其实红螺的吃法很多,北京人用它打卤、汆汤、江苏人用它水煮蘸酱醋酱油,日本人还拿它刺身,但只有山东的葱爆螺片,才能彻底激发红螺的浓香。 技艺非凡的鲁菜厨子们,先把螺肉汆水,再以快刀切成飞薄的片。最后葱油炝锅,下螺片噼噼叭叭两三下,就能起锅。 成品的葱爆红螺片将焦未焦,挂着汁水,是鲁菜最值得一试的佳肴之一。
淡糟香螺片广东:辣酒煮花螺和江浙地区清明吃螺相反,在两广一带,吃螺却多在秋季,他们认为“秋螺天所赐,美敌紫驼峰”、“三月田螺满肚籽,入秋田螺最肥美”。 清末民初,广州有竹枝词写道:“中秋佳节近如何?饼饵家家馈送多。拜罢常娥斟月下,芋头啖遍又香螺。”啜螺、剥芋、吃月饼同为岭南地区欢庆中秋节的三项食事。 但面对花螺,广东人的态度也许是个例外:只有清明的花螺,才是最好吃的花螺。 花螺肉甜嫩Q弹、酥脆爽口,还没有大部分海鲜的海腥味,可以白灼、辣炒、酱爆。但用花雕黄酒煮制后冰镇,才是最道地的老广吃法。 煮好的花螺要继续泡在酒里,吸收酒香,讲究的还要再加入黄瓜条、芥末和冰块,让螺肉收紧,更有嚼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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