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洋槐花
每到农历三月三前后,家乡的洋槐花就不失时节争相怒放,整个村子被那种清香沁透。蜂蝶也觅香而来,酿造自己的甜蜜生活。此时地里的野菜亦变老不能吃了,洋槐花便成了新的美味目标。
洋槐树在关中农村的房前屋后,壕岸边不择地而生,极其常见,极其普通。听老人们讲在十八年年谨时期,槐树也救了大家的命,连树上的叶子都吃光了。虽然槐树很难成材,但是人们也会在后院栽一棵槐树。村子里的树一般比较高大,需要爬树才能够得着槐花。在我们村学校北边的围墙外就有一行丛生的槐树林,说槐树林有点夸张,就是没长对地方,平时没有人去进行修整就丛生起来,最粗的也就胳膊壮。平时玩的时候嫌槐树上有刺扎人,从来都没有人去那里,自然就成了一片沃野。槐树就无人打扰,无拘无束的生长得异常茂盛,只有每到槐花开放的时候才成为最热闹的地方。伸手就能摘到一爪一爪的槐花,这里也是我们放学后的乐园。
等到槐花刚钻出点白头头就被眼尖的我们盯上了,这时候的槐花还比较嫩,吃起来没有甜味,直接摘下来生吃不成,只能蒸菜疙瘩吃。往往长到这个样子我们一般不会去摘,如果天气好过一两天就能采摘了。
槐花露出有三分之二的白花还没有开放时是最佳的采摘时候,整个花蕊还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也不会有什么脏东西进入。等到花开大了虽然不老能吃,但是那淡淡的香味飘散出来了,而且会有小虫子爬进去吃花粉,这种槐花吃起来不干净,所以花开后我们就不会去摘了。
放学后几个同学在一块先把作业写完,在家里找根竹竿用八号铁丝握一个U形弯钩,紧紧地绑在竹竿上提上担笼就去钩洋槐。学校围墙外面长满了槐树,底下是近十米深的壕,墙外面的槐树太密不好落脚,我们只有让一个伙伴坐在围墙上,底下一个人拿绑了钩钩的竹竿钩住树枝,在墙上的人用手折断后扔下来,其余的人拣起来往担笼里面摘,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我比较胆小,不敢上高处,就拿钩搭钩树枝以便在墙上的人好折枝。看准一枝洋槐花就把钩搭伸上去,从小树技的上面慢慢往下拉,确定钩住树枝后就朝坐在墙上的伙伴拉过去。这时候千万不能松手,树枝上长满了尖尖的小刺,一不小心就会刺进肉里面。没等墙上的人注意到万一一松手树枝弹了回去会把刺拉进肉里面。所以只能等折完之后慢慢把树枝放开,取下钩搭。尽管这样小心,还是免不了有刺扎在手上。
槐花分为红蒂和绿蒂,红蒂的生吃有股甜味,绿蒂的就没有那么好吃了。通常钩到红蒂的就捋一串槐花直接填到嘴里嚼起来,那种原汁原味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美妙啊!不大一会儿我们带来的两个担笼都差不多快满了,墙上的伙伴跳下来也帮忙往担笼里捋。捋完槐花拣些嫩槐树叶子捋到担笼里,蒸疙瘩的时候纯槐花不筋道,只有加上槐树叶子,搅在一起用小麦面粉拌匀揉搓,这样蒸出来的疙瘩才好吃。在缺少瓜菜的年代,洋槐花就是无法比拟的美味。有时也会将槐花用开水焯一下凉调着吃,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洋槐花的季节性很强,花开后过几天就只能等来年才能吃到。钩洋槐花不仅给餐桌上多了一种美味,还让我们的童年生活多了些趣味。现在虽然每年到槐花开时都能吃到,但是没有那种自己钩洋槐的感觉了。
作家简介:商策,1976年6月出生于陕西咸阳礼泉县新时社区大张寨。1998年至今从事教育工作。诗歌公开发表一百六十多首,获奖十八次。辞条入选《中国新生代诗人大辞典》,大型文学专集《礼泉文苑》一次收录诗歌二十多首。2019年4月出版《那年那月》散文集,《年年月月》即将出版。文章见于《榆林晚报》、《咸阳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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