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鸡臊子面
我和臊子面的情缘还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讲不清道不明。
陕西是一个面条的王国,没来之前,想象这是一片黄土地,满大街的尘土飞扬。这里的人是反穿羊皮袄,头扎白羊肚手巾,腰里扎一条红色的腰带,胸前斜挂个圆圆红腰鼓,摇头晃脑,喜气洋洋的样子。
可当我踏上这里的时候,发现和我的认识大相径庭,相差十万八千里,可见刻板偏见是多么的吓人。
一九九八年,我第一次踏入这片陌生的土地,随着列车快速前进,满都是苍翠,而且还是一望无际的平。田野里的各种瓜果蔬菜,各种各样,羞红了脸的石榴,貌似火球的柿子,光洁如翠的小枣…还有成片的苞谷和西瓜地,一派生机盎然。
关中的自然之美是天赐的,而这里的文化底蕴却是依靠这里的人一代代积累起来的。三秦大地在黄河最大支流渭河冲积下形成了肥沃的关中平原,这一片土地不仅养育了生活在这里的来来往往的百姓,见证了十三个王朝的辉煌和衰败,更积淀下了几千年厚重的人文底蕴。宝鸡,周文化的发源地,老秦人从这里走出,并一统天下。宝鸡的文化,属于关中文化圈,但也有其自己独有的特点。尤其以语言和饮食和关中腹地有着不算小的差异,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文化体系。
臊子面,就是此地人饮食的代表,尤为出彩,特色很是明显,为此而产生出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品牌也是不胜枚举。
宝鸡人的待客之道,就是面皮,臊子面,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简单而家常的做法,味道好坏先放一边,态度和诚意绝对是足够的。他们自认为,少了面皮和臊子面就是对客人极大的慢待,就像西安人忘记带你吃泡馍一样,心里总有着说不出的遗憾和内疚。 爱人是西府宝鸡的,每次回去,丈母娘总是叫半路大街上上捎一份擀面皮,回去当菜吃。不用问家里早就开始张罗着开始做臊子面,坨馍馍。开饭了,满桌子的碳水。情形大抵是这样: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红油臊子面,盘子里是调好了的面皮,手里拿着馍馍,一家人埋头专心招呼着。呵呵,这时候面皮就充当了菜的角色,一刚开始并不解,私底下细问,她们也都仰脸开怀大笑,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习惯。时间久了我也就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入乡就要学会随俗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要说臊子面做的最有滋味的,还要算给单位同事当伴郎的那一次,新郎妈妈那一碗臊子面,虽然过去了大概十几年,任然记忆犹新。时间虽然苍老了人们的面孔,也褪去了记忆的颜色,可是始终挥之不去的是内心深处对那一股醋香的牵绊。时间太长,我甚至都忘记了同事的模样,和它家的样子,但是大老远就闻到的那个酸爽的味道,实在是沁人心脾。对于臊子面的味蕾,就是在那一次,在那个时候被无情的唤醒。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自此以后我便离开了那个单位,和原来的同事也没有了交往。偶尔在大兴善寺对门的那一家臊子面解解馋,但始终不能还原那个记忆中的味道。慢慢的那一碗臊子面,就成了我这么多年吃臊子面的一把尺子,用它不知道量过多少碗打着臊子面名头的的店家,可终究没有了那个香,那个口感和那个味道。或许是人上了年纪,对往日岁月的留恋,也或许是对早已逝去青春的不舍吧。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经济的大潮水,疯狂的席卷着大江南北,流向人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宝鸡人早已把臊子面演绎出了各种的花样,也依靠臊子面,擀面皮,臊子肉夹馍,和旅游、房地产挂上了钩,做起了旅游产业,各种美食村,美食产业园遍地开花,不一而足。一个小小的臊子面抖身一变居然搭起了文化产业的戏台子,唱起了搞活经济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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