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三天不吃糠,肚里没主张。糠是山民们的主食。
山里人多种谷子,望天收,产量低,一亩地只收几十斤。谷穗毛茸茸的,籽粒却是瘪的,真正的米粒没多少,其实大多是糠。
产量低,还得交租,所剩无几,全家平时吃小米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吃糠。平时数着米粒下锅,直到过年时,才能敞开肚子吃上一顿纯小米饭。所以,平时家里即使存着半升小米,也要设法去富家换半缸粗糠回来。
糠有粗糠、细糠之分。谷穗在谷场上打下的第层外壳,是包裹谷粒的,经经风雨,晒太阳,粗糙干涩,是粗糠。碾盘上碾下的包裹米粒的糠,黄黄的,亮亮的,叫细糠。
不管粗糠细糠,基本上没什么营养,吃到肚里,不消化,拥塞到直肠,硬,像杏核,拉不出屎来。男人、女人都是这样,生疼,肛门流血。小孩们疼得嗷嗷哭,大人们只好用手指抠,用筷子撬。大人们只得自己动手了。大姑娘,小媳妇也是如此,蹲在厕所里,半天也出不来。
1942年秋天,元氏县抗日政府在旷村召开全县干部大会。与会人员大都“便秘”,会还没有散,不少人就坐立不安,会议无法正常进行。县长吴秋只好“对症下药”,号召大家开展一次“互助拉屎”活动。男女分开,自愿结对,大家都撅屁股拉屎,你帮我挖,我帮你掏,一点儿一点儿往外掏大便。所用的器械呢,就地取材,木棍、钥匙、筷子等,也有干脆用手指头的,只要是一头光滑的都可以用。
事后,一首快板书很快流传开来:“抗日战争真是难,拉屎如过鬼门关。吴县长,真是沾,拉不下屎来(号召)用钥匙剜。党政军民同甘苦,日本鬼子早完蛋!
生存实践中,根据地群众进一步认识和熟悉了百多种野菜。
叶可食者:刺蓟菜、车前子、防风、牛舌头
菜、麦兰苗、铁扫帚、山葱、山蒜、薄荷、山苋菜、莲茄、马丝菜、连翘、桔梗、蒲公英、禇叶、酸酸菜、楸叶、槐叶、杨叶、柳叶、椿叶、椒叶、黄莲叶、榆叶、柿叶等。
叶和根俱可食者:野生姜、莠草籽、酸枣等。皮可食者:桑皮、柳树皮、榆树皮、玉茭帽子等。
这些野物的吃法各不相同,有的需将茎叶摘下洗净煮熟之后,经过冷水浸泡数日,待苦味消尽之后方可食用;有的将菜叶腌成酸味后再行食用,这样有利于消毒;有的将菜叶晒至半干,压成菜饼,为日后长久食用储备。
新打回的蓖麻叶,是不能吃的,需放进锅里煮熟,捞出来把水困净,捂进缸里,用泥巴将缸口封严,直到来年春天,拿出淘净,沤成酸菜,才能吃。整个工序是一个脱毒的过程;槐树叶子也有毒,牛吃了会闷嚼(不能反刍)。
人吃了会脸肿,有的连指头都会烂掉。
积年累月以野菜为主食,野菜中的毒素不断聚结于人体,因而大部分人出现浮肿,胖胖的,红红的,皮肤透明,似乎能看到肉皮下蠕动着的毛细血管。
紧靠野菜支撑的躯体是虚伪的,走不了路,更负不了重,走几十步就需躺在地上喘喘气。有时,走着走着,摔倒在地,就死去了。因而,路沟里经常可以看到肥肥胖胖的死尸,有的死尸时间长了,也无人收,肉都没了,只剩下破烂的衣服包裹着白森森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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