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恩广
在呼伦贝尔扎兰屯市,买“神仙”与吃“神仙”,人们都习以为常。但凡吃过它的人都感觉食后很爽。
(“神仙”)
二零零四年八月下旬,在扎兰屯的一家封闭市场里的摊床上,我看见柞蚕茧经人工破壳后,剥出来的是几种形态的蚕及蚕蛹。一种是尚未变成蛹的翠绿色的,胖乎乎的,还能轻轻蠕动的大蚕虫。第二种是浅绿微带白色的刚刚蜕变完的蚕蛹。第三种是通体都酱黄色尾尖儿还能频频转动的蛹。
(成熟蚕虫,正欲吐丝结茧)
(绿蚕虫)
(为了取蛹,人工破壳)
这第一种与第三种,都是我多次见过的,我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唯独是第二种,用手触摸感觉它很凉润;好像是一不小心被碰破皮儿,它体内的汁液就会淌出来,它有些胎胎歪歪的,这才让我感觉到新奇。问一声“多少钱一斤?”对方回答“‘神仙’!一斤七元”。
为了不表现出对这种商品的孤陋寡闻,我一方面儿在外表上装作若无其事,一方面儿在心里暗暗佩服是谁第一个给这种娇嫩的蚕蛹起了这么好听,这么让人若有所思,如有所悟的名字。
(“神仙”)
——文学上每有“羽化成仙”之谓。可绿蚕蛹在“羽化”(没长出翅膀)之前就变成了“神仙”……
很小的时候,在辽南老家,冬季食蚕蛹是很平常的事。那是缫丝厂一根丝抽到头之后,因为缫丝而在滚水里被烫致死的蚕蛹,才转到食品这一道,在市场上由零售商售出,供人们食用。
(蚕茧、黑蛹)
二十世纪一九六零年代初,随父亲举家搬迁到黑龙江省大庆市,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看不见蚕蛹,也吃不到蚕蛹了。
进入到二十世纪一九八零年代,最初的几个冬天,我在大庆看到和买到的蚕蛹还听说是辽宁柞树林区出产的。每次遇到了,我便买上二、三斤回家,为的是让远离老家的父亲和在黑龙江出生的弟妹们怀旧思乡。
可是后来情况变了,在冬季的大庆街市上再遇到蚕蛹时,卖主却说是黑龙江产的,这让我有一些疑惑。大约在二零零零年的深秋,第一次来扎兰屯,乘车返回时;出了扎兰屯市区前往与之交界的黑龙江省甘南县,看见沿途的山坡上长有高高低低的柞树,车上同行的人说,这一带也开始养殖柞蚕了。经过亲眼所见,才不再疑惑了。
(结茧,蚕农们在采摘)
柞蚕北移养殖的路线大致是先从辽宁省南部,北移到同是长白山脉的吉林省,再从吉林北移到毗邻的黑龙江省张广才岭,小兴安岭,最后又北移到横跨黑龙江省、(内蒙古)呼伦贝尔市的大兴安岭。
柞蚕北移的先决条件,当然得先有柞树叶做蚕宝宝的食粮。二是室外温度对蚕宝宝不能产生冻害。这样,柞蚕蛹春天变成蚕蛾咬破蚕茧儿出来交尾产籽。蚕籽在适宜的环境温度下孵化出来变成小蚕,小蚕吃柞树叶长成大蚕虫。大蚕虫作茧自缚,又开始了下一个生命周期。
如今人们养殖柞蚕已不单单是为让蚕吐丝,然后再用蚕丝织成绸缎制作丝织衣物及被面儿褥面儿。有文章报道说,三只蚕蛹里的营养物质可抵得上一个鸡蛋。人们更多的是为食用蚕蛹才养蚕,卖蚕蛹的收益会比卖蚕茧缫丝的收益更大,来的更快吧。
(黄蛹、黑蛹)
据我观察,活蚕蛹比死蚕蛹新鲜,价格就要高一些。而黄蚕蛹比黑蚕蛹要嫩,自然还要升值。“神仙”比黄蚕蛹更嫩,其价值当在黄蛹、黑蛹、死蛹之上。
“神仙”只能在产地或离产地最近的地方吃到,这是因为大蚕虫吐出丝来将自己包裹以后,就不断的在茧里进行蜕变。从形态上来说,大蚕虫——“神仙”——黄蛹——黑蛹——蚕蛾;这一系列变化进程中,“神仙”所占的时间极短,人们的肉眼是看不到它在茧里蜕变到这个节点的。只能从最初结茧到结茧结束来估算时间,或者经人工破壳后,从大蚕虫(还未蜕变)——“神仙”——黄蛹——黑蛹,这四种形态中将少量的“神仙”单独挑出来。
(“神仙”)
二零零四年八月中旬的某日,在扎兰屯市接受朋友邀约,相聚吃了一次“神仙”。口里感觉着比吃黄蛹、黑蛹少了皮渣儿,味道确实鲜美多了。
吃了“神仙”,人们都会变成“超神仙”。
图片系网上下载,在此向摄影者表示致谢!
二零一九年五月八日第五次修改于大庆市让湖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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