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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的作品里,曾写过一个吃汤包的人,不小心把汤汁溅到别人脸上,食客却浑然不知,仍满头大汗的接续吃。
汤包里的汤怎么会噗嗤一下爆出来呢?现在想来,就是一个烫字。
灌汤包各地都有,南京灌汤包、扬州灌汤包、苏州灌汤包、天津灌汤包,数不胜数,各个城市也均有门店,其中属“南京派”传播最广,在全国各地设立堂口,往往一条街上开设三两家店,挣来挣去好不热闹。
左边这家店门口立一个白漆木牌,上书“南京正宗”,还要使上音响播放“南京知青之歌”。
右边那家店门口就必然拉一条红布横幅,上书“真正南京正宗”,音响里播“秦淮景”。让人看了不禁失笑,气氛也跟着快活起来。
上述各地的包子铺是常见的,可能是“馅儿”要适应当地人的口味,故此也具都是大同小异。
但淄博本地还有一种灌汤包却是外地寻不到的。博山灌汤包,同旁地的不一样。从个头上来看,一个顶三个“南京”也是绰绰有余了。别家包子按屉来卖,淄博的包子按个儿来卖。
博山灌汤包的铺内常有几瓶醋,却不是同“南京派”那样蘸着吃的。常食此物的饕客们,两指捏起一个汤包,小心翼翼的咬开一个小口,热气喷涌而出,另一只手拿过醋瓶,轻点瓶身,将醋倒入汤包内。摇晃几下,嘴对着缺口猛然一嘬。眉头上挑的样子肯定是享受足了,再将包子囫囵几口吞下。
铺子里除却汤包,也卖油粉、小米粥、鸡蛋汤、北方馄饨之类的汤食。但菜却是没有,只有切好的萝卜咸菜放再一塑料方盒里供食客自行取用。
我原先因工作原因,曾在张店八大局内住过一段时间。住处的附近,有一个老虎灶。总有一年长老先生在烧水,我那时下班之后最大的爱好就是一边吃着博山汤包,一边同烧水的老先生聊天。
老先生嘴里叼着一根烟,随着说话,烟支一上一下的晃动着,烟灰掉落再裤子上,老先生轻挽袖口,微曲二指,将其掸掉,样子潇洒自如。
不一会儿,老虎灶蒸腾出一片氤氲水汽,映在脸上让人看不真切。随着水烧开了,聊的话题也变的天南海北不搭界。唯独聊到博山灌汤包时,不论是不是饭点,老先生总是给我一些钱,让我给他买几个吃来打牙祭。
雪白的汤包皮儿内蕴含着烫,将裹着的水汽和香味蒸腾着释放出来,如同关心你的那些人。我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有时认为“烫”是一种颜色,一种冬天里的红灯笼色,也是夏日老虎灶上升腾出的氤氲水汽。
在外地吃汤包时,耳边还总能幻听似的萦绕着老先生的那几句淄博博山话“趁热、趁烫,凉了就不好吃了!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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