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空如此清澈,轻云流动在蓝天。
舜水河畔的每一次日出,都是那么绚丽多姿,动人心魄。
阳光撒落大地,挂有水珠的草地上点缀着蓝蓝的牵牛花和红红的草茉莉,以及艳丽迷人的美人蕉。扑棱一声,一只长尾巴鸟拖着沉重的翅膀擦地而过,接着又一只。轻些走,河岸上有人在垂钓。莫出声,几只鸟正在岸边的冬茅花上荡秋千。乌桕树缀满青果,老槐树花儿怒放,飘落的槐花像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舞。竹林松林,鸟鸣声声;香樟翠柏,鸟入鸟出。舜水河的浅水区,河床裸露,斑斓的鹅卵石上鸟起鸟落。蓝山人喜欢两道名菜,一是干河鱼炒红辣椒,一是紫苏炒沙螺。蓝山的鸟儿,尤其是白鹭也喜欢吃河鱼与沙螺。
沿河风光带的大理石护栏上,有三幅动人的画,一是竹林飞鸟,二是浪花飞鸟,三是祥云飞鸟。蓝山是千年鸟道,每年秋天,北方的飞鸟就会乘着气流飞到蓝山来越冬。记得小时候,每一阵天鹅飞过,我们都会激动得跳起来,对着蓝天高喊:天鹅扯阵,扯个“人”字;天鹅扯阵,扯个“人”字……直到天鹅飞出个“人”字为止。到那时,弓背岭的树冠上,三十六湾的清泉里,到处都是飞鸟。榴峰之下的晓江村,田野上白茫茫一大片,尽是鸟。
其实,除了候鸟之外,蓝山的留鸟也很多。因境内“荟蔚苍萃,浮空如蓝”而得名的蓝山,南部山区拥有丰富的森林资源,竹木、杉木、松木、樟木……漫山遍野都是林木。“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诗经》里的这些诗句,我总觉得是在写我们蓝山。以“百里森林,封植广远”著称的蓝山,鸟类特别多,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尤其是那茫茫竹海,灌木丛生,既是昆虫的世界,也是鸟儿的天堂。
另外,蓝山人的爱鸟意识极强。厨师拒绝杀野鸟,食客拒绝食野鸟,村民拒绝捕野鸟。如果有人捕野鸟,二十只以上就立案,五十只以上为大案,一百只以上为重大案件。有一个外地客商来蓝销售野鸭和山鸟,非但生意未做成,反被林业公安“请”了进去。“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古朴的蓝山人天生爱鸟,窗花上刻着鸟,石础上镌着鸟,刺绣上绣着鸟。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诗情画意尽在其中。
记得有一次,我与学生讨论乐府诗《孔雀东南尽》,我问学生为什么孔雀东南飞?一个学生说“因为西北有高楼”,我给他打了十分;另一个学生说“因为东南有鸟道”,我给他打了十二分。
外地朋友问:蓝山的夏黑葡萄为什么上边覆地膜,下边安纸套。我说可能是蓝山的鸟太多。不是吗?你看,一群小鸟正从葡萄园上飞过,一行白鹭正在舜水上空徜徉。
河岸上,有父女二人在用长镜头拍照。他们拍日出,拍飞鸟。
“鸟儿愿为一朵云,云儿愿为一只鸟。”有人说永州是书,那么蓝山就是书中那本众人喜爱的《飞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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