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是否曾经看到或记得纽约时装周2019年秋冬秀中第一个热门头条呢?那是关于美国高端休闲品牌拉夫·劳伦(Ralph Lauren)创建了一个”爵士时代夜总会“的时装表演,此品牌别于以往一贯的T台走姿,将秀场打造成“夜总会”的模式,在里面上演着上世纪二十至三十年代逃避现实的享乐主义场景。走秀中的模特们隐约有设计师拉夫·劳伦妻子的阴影;还有影片《安妮·霍尔》里那位衣着时髦、个性活泼、一心想成为歌星的“安妮”,“安妮”留给观众的深刻印象是她一身“绅士风度”的燕尾装,只不过少了一件稳重的夹克。
左-影片中的“安妮霍尔,右为拉夫劳伦的2019年秋冬系列
那一晚的舞台由天籁之音的美国歌星加奈儿·梦奈(Janelle Monáe)接管。她穿着一身拉夫·劳伦改造的燕尾式连衣裙,唱着混杂的“爵士时代”颂歌。之所以选择穿黑白“燕尾服”风格,除了映衬品牌商的主题外,她透露也受到了她工人阶级的父母的影响,她想穿着这种“黑白风”颂扬她的父母。
历史传统上,不管是普通西服,还是正式的燕尾服,它们总与雅士、权威、精英联系在一起,这些性质让人回溯到那个盛行西装的时代。
上世纪的西方世界,天黑以后,无论是酒吧、咖啡厅、晚宴,还是其他派对场合中,男士们都被要求穿典型性的燕尾服。这种服装是19世纪末为男性日渐月染形成的一种社交制服。最初,上层阶级的男性们为了适应在余暇时间日趋休闲的状态,开始偏向得体的服装需求。在美国与英国服装改革时期,一种新标准的礼服获得了赞誉,它的形式介于一身白色正装与普通西服之间。不过,这种着装惯例如今已渐渐消退了。
“燕尾服”出自英语“Tuxedo"或"Tux",这个英语词汇最初出现在19世纪80年代末美国纽约近郊聚集社会精英的泰科斯托公园(Tuxedo Park)场所。这场所是1886年一名为Lorillard富贵家族与他的朋友们所建立的私人俱乐部。随后被演变为纽约中、资产阶级们社交活动日程上一年一度重要的“Tuxedo”舞会。在这俱乐部中,每个人都必须遵守舞会的着装规范,男士通常被要求内穿白色蝴蝶结领带的衬衫,外为得体的西服套装。
中文将其翻译为“燕尾服”,是因为在大不列颠爱德华七世之前(即18世纪时期),男士的外装是由英国骑装改为前短后长的样式,这长后片就如燕子的尾巴一般。当时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叫法,英格兰称为”Dinner Jacket(晚宴服)“,法国、意大利、德国及俄罗斯等大部分欧洲国家一般叫”Smocking Jacket(吸烟装)",黑色的又昵称“Penguin suit(企鹅服)”,还有一些俚语“Monkey suit(猴子服)”或"soup and fish(汤和鱼)“。
据说,在1885年,一位“Tuxedo"俱乐部的特许成员詹姆斯·波特,全名“James Brown Potter”,他是美国社会上最早成为舞台演员—玛丽·科拉的丈夫,他与Lorillard家族的朋友曾经向他们的俱乐部引荐英国爱德华七世的”Dinner Jacket(晚宴服)”。这晚宴服是爱德华七世还处在威尔士亲王时,营造得一种区别于当时燕子尾西服的新礼服。它汲取自男士饭后转到专供吸烟的屋里时所穿的无尾黑色外套,“Smockng Jacket(吸烟装)”这一词就这样诞生了。一年后,Lorillard家族的人开始设计相似的“晚宴服”,他们把翻领改用色丁布,整体廓形保留英国18世纪狩猎时的马术装。很快,这种美式的“Tuxedo"西服被作为纽约精英社交场所的制服,而”Tuxedo"这个词也被商业化为“燕尾服”的代名词。
燕尾服与常规三件套的西服看似没什么区别,但在结构与穿着规范上,燕尾服仍要比常规西服套装更为严格。
燕尾服大部分以黑色为主,上身的外衣需要带有尖锐的翻领(Lapels)或是青果领(Shawl collar)。这些领子可以是丝绸,也可以是罗缎(gros-grain),而且要与下身裤的侧缝处装饰条相配。到1920年代,蝴蝶结领带被规定为黑色,上身要缠有黑色的腹带。
然而,1920年代的某一天,或许是温莎公爵(退位后的爱德华八世)陶醉于彬彬有礼的举止,把”晚宴服“替换成深蓝色。当他意识到自身外观形象时,发现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深蓝色似乎要比黑色要暗些。尤其,他被拍到的这一身深蓝色衣着的照片显示在黑白报纸上更加突出。自此,深蓝色的燕尾服被赋予上皇家的权威性。
不管是普通西装还是正式燕尾礼服,它们曾经是强者的制服,是每个精英男的标配品。
《007》系列小说与电影中男主角詹姆斯·邦德(James Bond)的着装品味,影响到了传统燕尾服的细节改变。这位虚拟的人物与那些有名无实的现实人物相比,更考虑到燕尾服风格对场合的合宜需求。1962年《007诺博士》与1971年《007金钢钻》中“邦德”的着装,那一身精简的翻领、色丁卷袖、包纽与胸袋处夹有折叠的白色手巾,这些体现了20世纪60年代灵敏性的男装风格。这种整齐和极简的细节暗示了许多男性们都渴望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拔尖。自相矛盾的是“邦德”在公众心目中最佳的形象是白色正装,而不是黑色的燕尾服。或许是因为他频繁穿梭于赌场与火辣场景,让许多人记住最多的是白色那套。
《007》的邦德
时尚界的女人在穿着中显露她们真实性的身体;燕尾服或西服套装里的男人,是用一种单色的正式“盔甲”来隐藏自我的真实。还记得2018年4月份一惯穿套头休闲衫与T恤衫的马克·扎克伯格(Facebook脸书创始人)换上了郑重的西服套装在听证会上对泄露用户信息事件说“对不起”?这个事例就是个很好的佐证。
原产于男士一种替代正装—无拘束的燕尾服,它已经成为各种庆典活动与特殊场合中仪式感礼服的象征。当女性穿上这种风格时,象征主义只会变得更加强大。
上世纪30年代,一位德国影星玛琳·黛德丽(Marlene Dietrich)穿上了男式燕尾服,不仅再次重现燕尾服的风光,还因此荣获电影最佳角色奖。这位影星幕前幕后的这一戏谑性的装扮,超越出曾经刻板的性别定义,颠覆了区分性别的着装规范。
这别致的雌雄同体到60年代后期成为许多西方女性共同的选择,部分得归功于那时典型的代表——YSL先生的“吸烟装”。这是YSL1967年整个春季时装系列中非凡的设计要领,设计师在保留轮廓的同时,用“女人味”的高跟鞋与生动的妆容软化了硬朗裁剪的构造,形成女性一种不妥协的对立形象,并改变了全世界时尚的话语。时尚摄影师赫尔穆特·牛顿(Helmut Newton)拍摄的YSL时装片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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