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期间在厂里值班,怕做饭,便蒸了一甑,做炒饭吃。那晚,吃光了,怕蒸,决定去母亲那里蹭一顿。
做完晡礼,去了母亲那里。只见母亲坐在烧得红红的炉火旁烤着火,聚精会神地听着录音机里的古兰诵读,一壶烧得呜呜响的水在炉面上哼着小曲。
母亲已吃过晚饭,知道我还没吃,便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牛干巴,叫我切了炒干巴炒饭(母亲知道我喜欢干巴炒饭)。以前我们一去,母亲总是一先炒一大盘干巴,再做其他菜,现在母亲腿脚和手都不方便了,切不动干巴了,我自己切,母亲却站在旁边,一个劲的说:多切点,多切点。你要是放下刀,母亲又要去切,无奈,只好又多切几下。本想在炒时少放些干巴,母亲硬生生全给倒了下去,结果,本是干巴炒饭,变成饭炒干巴。一碗饭,全是干巴,只有一点点饭。
父亲在世时,我们在城里做生意,隔三岔五回来看他们,我们通常是晡礼前后来,第二天礼了早拜回去。而父亲一礼完早拜,拿起刀就切干巴,有时煮面,有时做炒饭,给我们做早点,但多半是炒饭,和母亲现在一样,干巴炒得比饭多。
我们边吃,父亲边和我们聊今天的教门现状,念经人为什么不带头遵循,如果放松或偏离古兰圣训的精神,会有些什么后果。
父母亲就这样将父爱母爱炒在一锅香喷喷的炒饭里。同时也在鞭策我们,身为今天的念经人,须咬着牙齿坚持真理。
父亲归真三年多了。如今,回家看母亲,或是故意对母亲说来蹭饭,母亲和父母一样,切干巴炒饭,不同的是,母亲切不动了,我们切,母亲却在旁边监督着不可少切,炒好后,还是饭少干巴多。
和父亲一样,我们边吃,母亲边说教门上的事,不愧是夫妻,神态和语调都跟父亲差不多。
母亲最关心的,依旧是教门,依旧是年轻人的信仰。当谈到今天教门碰到的一些难题,母亲总是鼓励我们坚持,并说造物主会给亮路的。亦如父亲在四清运动时偷偷的坚持去寺里教妇女班一样,一挺就过去了。
说话间,一碗干巴比饭多的炒饭已下肚,不知何时,母亲又往炉子里加了些煤块,炉火更旺了。母爱暖了心,幸福无比,炉火烤则烤得我不得不脱了外套。
有妈的人,是多么幸福啊!
母爱的味道,在一碗普通的炒饭里,在一句要我们坚持真理的嘱咐里,在关了门后母亲又开门说路上小心点,车开慢点的关心里。
母爱的味道,浓浓的,甜甜的,弥漫在心间。
母爱的味道,纯纯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绝无雷同!
2023年1月28日凌晨 于洒渔河畔鱼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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