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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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记忆中,到了出菌季,奶奶都会早早地叫起我们,吃上几个刚买来的包子,还没等完全下咽,就急忙递上雨衣、箩筐,外加一根木棍,一推一搡把我们几个小孩子推出门。上到后山时,到处可见一样装束的捡菌人,大家一会儿汇聚,一会儿又分开,偌大的山林中,看不见踪影。一般到了晌午,我们才能从山上撤下来,每次多少有点收获。回到家,交给奶奶,今天中午饭桌上就多了一道菜。
那时的生活质朴而简单,上山捡菌子回来给家里添个菜,就像是到自家菜地里拔一棵白菜回来一般。
现在,随着菌子被大众不断的认知,以及传播的广泛性,加上物流的快捷,云南菌子已从省内走向省外,价格一路看涨,有的几十元,有的上百元,有的甚至是上千元一公斤。到出菌子这一季,山上到处是捡菌的人,一个比一个起得早,也出现了专业以捡菌为生的山民们。他们对菌子的识别更有经验,也是熟悉菌路的人。
菌子已不仅仅是一种商品,也已发展成了一个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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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人对菌子是真爱。
菌子,是天然的绿色食品,富含氨基酸、多种维生素、优质蛋白质及其它有益于人体的成分,营养丰富,这些美丽的标签,让云南人对菌子爱不释手。加上味道鲜美,易于烹饪,配上青辣椒或干辣椒等一炒,或是煮一锅,谁都无法抵御住它的诱惑。
云南人对菌子是恨的。目前还没有可以鉴别菌子是否有毒的简易科学的方法,大家都是靠前辈们传递下来的经验,靠日积月累的常识,靠肉眼进行识别。选择食用的基本是自己熟知和常见的品种。尽管如此,由于食用菌子中毒的新闻每年都能见于报端几例,轻的住院治疗,重的失去生命,危害也是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云南人就是在这样的又爱又恨中,与菌子一路相依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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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人对于菌子的吃法,炒、煮、炸、烤、生食等,有无限的想象和实践,吃法上也在不断地翻新。
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几种菌子和做法,杂菌火锅、油炸鸡枞菌、干椒炒红牛肝菌、干巴菌炒饭。在菌子这个问题上,尽管很喜爱,但我仍保守而传统。
杂菌火锅。先炖好鸡肉后,再放入野生菌,至少要煮20分钟以上,方可开吃。杂菌火锅,尤其用石锅或砂锅煮的最为鲜美。如果去饭店里吃杂菌火锅,我们会发现,每个桌上都有一个闹钟,用来计时。炖好的汤锅端上来后,是先不配发筷子的,一大盘菌子倒入煮沸的汤锅中,煮滚20分钟后,方可配发筷子,动手食用。
油炸鸡枞菌。洗净的鸡枞菌,撕成条状,过油炸即可。炸的时候要特别讲究火候,不焦不脆。这个可以贮存大半年时间。吃面条或拌米饭,挑上一块,不用配其他菜也能吃上几碗。
干椒炒红牛肝菌。油锅中下入大蒜片、干辣椒段,炒香后放入洗净的红牛肝菌一起翻炒多时。一盘鲜香的炒菌上桌。炒红牛肝菌可多放入些大蒜,同时利用高油温去除菌子中的微毒。
干巴菌炒饭。洗净的干巴菌,加上点青椒,下锅加油炒香,后倒入蒸好的米饭,一起翻炒拌匀出锅。一碗干巴菌炒饭,隔着几个房间都能闻到它飘出来的香味。
菌子是一种菜,又不同于一般的菜,而选择烹饪的方法却最简单不过,但它的味道却能在众多的菜品中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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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子生长在高山密林中,云南的森林覆盖面积大,为菌子的生长提供了沃土。当然,也因为这些大山,自然而茂密的丛林,让爬山这种休闲游玩的形式,在云南人看来,像每天必吃的饭一样,普通而寻常。每年的这一季,因为菌子的存在,让爬山比往常更加有趣味。有亲近自然的惬意,还有视觉和味觉的双重体验。
踏上泥滑的山林小道,两旁是挂着露珠的树叉,横七竖八,为了避开主道,我们不得不选择难走些的路。眼睛一遍遍扫过杂草丛、灌木丛,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飞快。到了中午,找块干净平坦的坡面坐下来休息会儿,补充点干粮。这时,阳光透过密密高大的树木直达脸上,加上爬山运动后的红晕,一起全部溢了出来。
之后,我们继续向山顶行走,越往上,行路越为艰难。通过的空间变得狭小,衣服挂上树枝,脚步也在泥泞中打滑,而行进的速度也开始因体力不支慢了下来。
爬了大半天,没有任何收获,这也是常有的事。因为没有经验,不懂菌路,菌子就算在眼前,也会被错过。但如果这时,出现了一朵菌子,不管是可食用的,还是有毒的,都能让我们欣喜好一会儿。
这时,我们的眼里又开始有了光,有了希望,也有了继续前行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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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的这一季,爬山,捡菌子,吃菌子,是云南人很独特的一种休闲娱乐方式,就连我这个云南人每次都要踊跃参加。兴许就是为了发现菌子,体会大自然的神奇。
我也深知,毒菌子是恐怖的,吃菌子务必要慎之又慎。
云南的天空,云南的土地,以及云南人的生活,这里就是这样一个自然平和的地方,连空气中都带有香甜的味道。在这样的季节里,如果你来云南,有当地人带路,爬山,捡菌子,你也可以体验一下这样的活动。
(图片来源于头条号免费正版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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