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东坡肉齐名的“东坡菜”,当数东坡鱼。
苏轼有位好友叫佛印,是位和尚,课文《核舟记》里,佛印的形象栩栩如生:像极了弥勒佛,袒胸露乳,抬头昂视,正是这样一位僧人,留下了两段和鱼有关的逸闻。
相传有一次,苏轼让厨师烹制一道鱼,菜送到后,只见热雾腾腾、香气喷喷,鱼身上刀痕如柳,雪白的肉质令人垂涎。他正欲大快朵颐,窗外闪过一个人影——正是佛印到了。苏轼赶忙把鱼藏在书架上。
两位老友太熟悉了,总爱互开玩笑。苏轼特意不想让佛印吃鱼,佛印存心要吃,一来二去就打起了机锋。
招呼佛印坐下后,苏轼问道:“大和尚不在庙里待着,到此有何见教?”
佛印回答:“今日特来请教一个字。”
“何字?”
“苏轼的‘苏(蘇)’字。”
佛印学问好,苏轼知道里边有圈套,认真地答道:“苏字上边是草字头,左下是个‘鱼’,右下是个‘禾’。”
佛印又问:“如果‘鱼’字搁在草字头上边,还念‘苏’吗?”
苏轼脱口而出:“那怎么可以,断无此理!”
佛印哈哈大笑:“那就把鱼端下来吧!”
苏轼这才醒悟,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佛印眼里。
来而无往非礼也。后来有一次,苏轼相约去佛印处,佛印心存戏弄,依样做了一条鱼,放在身旁的磬里。苏轼登门便说:“我想写一副对联,上联已经草就,下联深感语塞,一时无对。”
佛印问:“不知上联是什么?”
苏轼答说:“向阳门第春常在。”
佛印仿佛有肌肉记忆似的脱口而出:“积善人家庆有余。”
苏轼听完大叹:“原来你‘磬’有‘鱼’,还不拿出来分享?”
当然,这更像后世文人在笔记野史中的穿凿附会,但苏东坡吃鱼嗜鱼,当无疑问。初到黄州,他自嘲说:“自笑平生为口忙,老来事业转荒唐。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
看到惠崇所绘《春江晚景》,他眼前是画,心里想的却是词:“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在黄州期间,苏轼直接以文赋记录《煮鱼法》:取黄州鲫鱼或鲤鱼,清理鱼鳞及内脏,抹上食盐,以白菜填入鱼腹,入锅与葱白同煎,半熟后放等量的生姜、萝卜汁和黄酒,快熟时撒上橘皮丝。
做法说罢,他还来了一句“官方弹幕”:“其珍食者自知,不尽谈也。”味道有多好,吃的人自己明白,和没吃过的人又怎能说尽呢?
在眉山,东坡鱼如今也是有独得之秘的本土骄傲。精选刺少的鮰鱼,以当地井盐和本土泡菜蒸煮,成品五彩纷呈,入口百味交融。
苏东坡应该没有吃到如此精细的“东坡鱼”,对呈鲜和味型的理解也远不到今人的知识水准。但那一口萦绕终生的家乡味,是经由他的名字和笔端,才顺着时间之河,淌进我们
苏轼的人生可谓波折,儿时的眉山记忆是其中为数不多的顺遂悦乐。少年不识愁滋味,对人生的风雨如晦未见得有所准备。老来幽梦忽还乡,看到童年的往事历历、杨柳依依,想必又是万般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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