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论你身在何处,最难忘的是家乡,最难忘家乡的父老乡亲,难忘家乡的一草一木,难忘家乡的春夏秋冬,特别是家乡丰县冬天烤火的情景,在寒冷中带給人们的是温暖,更让人铭记于心,不能忘怀。
丰县老家四季分明,春季绿草如茵,夏来荷花争艳,金秋瓜果飘香,冬季白雪皑皑。寒冬腊月,真是一个冷字了得。当草木枯黄,麦苗越冬,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立在枝头,北风吹过,路人稀少,头要戴帽,身要加棉,走路都得跺着脚,那么冬天就到了。
冬天的农村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吃过早饭找个避风的南墙跟一依就是一溜,说说笑笑,东家长西话短的拉个不停,邻居大爷拿来燎壶,盛上水放在三块半头砖上,填上早已准备好的木头棒子,用豆秸引着火,不大一会,那壶冷凉的井水就呼呼地冒着热汽,有的还拉笛呐,老年人围在炉旁,伸着满是老茧的手烤,冒着呼呼的热气也不怕烫。烤火拉呱可能是老年人在寒冬中最幸福的事了。
到了傍晚,早早烧好汤,大人小孩喝饱后到村中的路上跑上一会,叫消化消化食。你不经意间总会看到路边烤火的情景。村上妇女冬天没有农活干,就用自家收的稻草打包纺绳,路边剩下的稻草叶子成了烤火的好材料,孩子们的小脸被火红的火苗映得通红通红。
冬天的农村,虽然家里安着空调,总是不太舍得开,溜乡卖炭球的有了用武之地,家里烧个煤炉子既能取暖还能做饭。做好饭,在炉火周围放在一圈自家地里收的落花生,等到烤得发黄时,小孩子总是想吃,大人们常会说,乖,别慌,晒一会吃更香。
烤红芋是大人小孩都喜爱吃的,用一个不用的铁锅放上木棒树枝,或者豆秸点着先烤火,等烤完火后剩下的炭火,也不会让它浪费,在红芋堆里抓拉细长,光溜的红芋,这样烤熟的红芋既好熟又好剥皮。
烤红芋要隔一会翻动一次,不然会皮焦骨头生,有经验的大人总会说,用手捏捏,捏动就熟了。有时候烤着烤着没底火了,如果晾了,再用火烤也不会好吃了,老年人会说,没烤熟,气死了。看来万物都有生命,做每件事都要一气呵成,不能半途而废。
围着柴火堆一边烤火,一边喝着红芋糊涂,在农村是最常见了的,喝碗糊涂暖在心里,烤着柴火暖在身上,老夫老妻,相濡以沬,是所有人所向往的桃源生活。
到了年前年后,打工的,上学的,在外工作的都回家过年,顿时热闹起来,大年初一,早早起来,吃过扁食,拜过年,大人领着小孩街上逛逛,总会有人把火生起来,围的人越来越多,多年的腐朽树根在火的攻势下冒着红光,把自已最后的余热都贡献出来,那火红的火苗映红了人们的脸庞,也预示着又迎来一个火红的岁月。
农村人烤火,不仅是取暖,更是一种亲情,多日不聚的四邻在火的召唤下聚在一起,谈笑风声,拉家常,聊新闻,外出的乡亲把工作地方的风景介绍给大家,留守的乡亲把一年来家乡发生的事拉上一拉,既沟通了信息,又加深了感情。
家乡冬天烤火成了挥之不去的乡愁。
文:张克龙 图片: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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