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时节,天气转凉,时令蔬菜已渐稀少,而老母猪耳朵豆角却是越冷越爱结。看吧,农家院的篱笆上墙角边密密实实地爬满了老母猪耳朵豆角秧,缠缠绕绕,很是茂盛。一串一串紫色的花和一串一串紫红色,绿色的猪耳朵豆角欣欣然伸出藤外,向园子里其他凋零的蔬菜炫耀其风采。
母亲喜欢老母猪耳朵豆角,因它生命力旺盛,只要是撒上一两粒种子,保证能结很多的果实,于是每年都要种上一些。猪耳朵豆角炖倭瓜是母亲的拿手好菜。一个桔黄色的甘瓤倭瓜,一盆摘好洗净的猪耳朵豆角,一勺猪油,炸锅以后,放上调料,在红红的柴火中炖上半个小时,那种农家菜特有的香味就从锅盖上的蒸汽中弥漫开来。全家人盛上两大碗,喜欢吃葱拌酱再加入农家大酱和葱叶,然后就着暄腾的玉米面饼子,吃得满嘴生香。
如果老母猪耳朵豆角炖倭瓜吃腻了,母亲就把猪耳朵豆角切成丝,在开水中焯一下之后,放少许的豆油炒着吃;如果再吃腻了,就和土豆丝一起炒,味道也不错。每年秋后吃不了的老母猪耳朵豆角母亲都把它切丝晾干储藏起来,等到冬天没菜时再拿出来。
中秋回老家,一走进院子,我就看见篱笆墙上爬满了茂茂盛盛的豆角秧,像一堵厚实绿色的植物墙,散发着秋色的香馨。一嘟噜一嘟噜的豆角花开得很绚烂,肥头大耳的老母猪耳朵豆角一串一串点缀着乡下的生活。此情此景让我想起儿时母亲做的老母猪耳朵豆角炖倭瓜那道菜,顿时味蕾里流淌着那菜的浓香。我跟母亲说:“我特想吃老母猪耳朵豆角炖倭瓜。”母亲说:“那是过去生活条件差,现在好了,谁还吃那菜啊?如果你想吃,咱们做猪耳朵豆角炒肉!”
老母猪耳朵豆角在我的记忆里很深刻,伴随我度过了年少的那段坎坷的岁月。而今人们习惯叫它扁豆角,大概嫌那个名字土气,而我喜欢老母猪耳朵豆角这个称呼,因为它形象逼真,而且有很多生活情趣在其中。
那晚桌上的鸡鸭鱼肉都剩了一半,唯有那盘老母猪耳朵豆角炒肉,让大家吃个精光。回来时,我叫母亲给我拿一点,还要一个小倭瓜,我要亲自做老母猪耳朵豆角炖倭瓜那道菜,不知道还能否找回那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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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雷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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