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食软儿梨
盘子里放着几个解冻的软儿梨,剥去褐色的果皮,果肉淡黄,温润细腻,宛如皓脂琼浆,挖一勺送入口中,酸甜可口,顿觉胸中澈心澈肺的清爽。 软儿梨有润肺降火,生津止咳,清热化痰的功效,在冰天雪地的冬季享用,别有一番滋味。用这样看似冰冷,实则是一包温热,有甜蜜心肠的独特妙品来招待客人,必定是客人有口福。此时吃着软儿梨,忽然想到它的前世今生来。
冻硬
梨有许多个品种,我知道并吃过的就有冬果梨、长把梨、早酥梨、苹果梨、苏木梨、冰洲梨等,而且都是土生土长。香水梨是梨树家族中栽培历史悠久、较为长寿的梨树种,那么软儿梨呢?估计没有植物学上的定义名,是本地人赋予的“土著”名字吧。其实,它是香水梨果的化身,说起软儿梨的升华过程,无论怎样的想象都是一种美好。
软儿梨的前生
记得《舌尖上的中国》里有一句话:“时间是最好的成全”。从香水梨到软儿梨,需要春夏秋冬四季的酝酿,梨儿檀变的过程,生动地演绎自然的神奇。每当春风荡漾的时节,漫天的梨花粉妆春天之后,花落叶茂,枝头便孕育出一枚枚青果,这便是香水梨的雏形。进入火热的夏季,梨儿沐浴阳光,发旺生长,出落成圆圆的倩影,摇曳在绿叶之间,吸纳天地之精华。到了秋天,梨儿餐霞吸露,经历金风的慢慢晕染,眼见着香水梨由绿变黄,长足成熟,人们开始采摘,把收获的香水梨堆积在院里南墙根的木架上。搁上数日的香水梨,浓郁的果香四溢,带给人嗅觉上的快感。拿起一个咬上一口,酸甜糯软,让人食之贪婪,那舌尖上的醇香令人回味。 冬天是成就香水梨的最主要最后的程序,随着天气渐冷,清亮黄碧的香水梨,经历雨雪风霜的洗礼,靓丽的容颜慢慢“丑”化为褐色,冰冻得硬如铁石,彻底颠覆了之前的清丽身姿。脱变成的软儿梨与香水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格调,在品质上有了高度的升华,色变而味愈佳,营养更为丰富。寄居在南墙的香水梨,经过一番出汗、风吹、冰冻的凝炼,把香水梨独特甜香完全激发出来,最终幻化成软儿梨,又延续着香水梨的田园岁月。
生长中
软儿梨特殊的出生和极具个性化的特质,难以参与到普罗大众口味的狂欢中,以至于常常使外地人误以为它是腐烂掉的梨呢,这使得软儿梨只能有小众叙事的格局。 “别去高枝寄阴墙,风霜雨雪炼如钢。平生历尽辛酸苦,方得心腹满琼浆”。我喜欢软儿梨的品格,它从来无需掩饰的放下身段,不惧风寒,欢喜冰天雪地,把香水梨的特质用另一种方式保留下来,成全为富含营养,饱人口福的更为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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