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花间派词祖,温庭筠有太多的诗词写男女爱情,尤其是抒情女主人公的相思。他的那些花间词,基本上都是通过对这些女子的梳妆打扮、言谈举止的细节描绘,来反衬出她们心中的落寞,来表达她们对于意中人的相思。
这些诗词虽然整体的思想格调谈不上太高,但是对于宋词的雅致化之路功不可没。后来宋词的发展呈现出越来越精致的倾向,和温庭筠的花间词创作实践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这个晚唐和李商隐相提并论的诗人,除了花间词的创作之外,他对于唐诗的创作也是得心应手。今天我们谈到的这首古诗就是他的经典之作。
冰簟银床梦不成,碧天如水夜云轻。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
这首古诗就是温庭筠的《瑶瑟怨》,只有第一句当中的最后三个字“梦不成”显露出这首古诗的意蕴,是在描写一个女子的相思。其余的25个字都在描写周围的环境,都在努力地勾勒其中的意境悠悠。
看上去主题游离,但反倒是这样的是个更容易激发人内心的那种情感。
“冰簟银床梦不成”,诗词的一开始,诗人把目光投向了闺中女子的住宿的地方。现在已经是相对寒冷的秋夜,都感受到了阵阵的凉意。而各个女子也感受到卧具的冰凉,“冰簟银床”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所以这个女子才会“梦不成”,无法安然入睡。虽然表面上写的是因为天气寒冷,但实际上不也是在渴望得到爱情的温暖吗?相思之情就在这样的细节中展现出来。
其他的诗句都是在描写这个女子周围的环境,其中勾勒的意境悠悠还有唐诗的韵味,而且和他所写的那些花间词很不一样。那些花间词把描写的重点在女子的梳妆、服饰甚至容貌之上,但是这一首唐诗把描写的重点放到了对周围环境的塑造上。
“碧天如水夜云轻”,这是诗人眼中的秋夜,看到的是长空澄碧如水,夜里云絮轻轻地飘荡。
最后的诗句更是引入了大量的意象,带来意境悠悠。“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进一步地展现出这个女子的相思之苦。雁声凄厉远远地飞过潇湘去,十二楼中夜已深,唯有明月洒着寒光。
看到这里,温庭筠的这首诗似乎和题目没有关系。但是这就需要我们细细推敲了。首句是写“中夜不能寐”,那么后三句可能就是暗写了“起坐弹鸣琴(瑟)”。后面的诗句都是在“起坐弹鸣琴(瑟)”的基础上写出来的。它把弹奏时的环境气氛,音乐的意境与感染力,曲终时的情景都融化在鲜明的画面中。
曲终之后,万籁俱寂,惟见月照高楼,流光徘徊。弹奏者则如梦初醒,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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