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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得上抑郁症?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23-05-17 16:28:13
导读

优质回答:抑郁症的主要表现为自责、自罪、自我厌恶、自我否定,自我抵毁、自我贬低、自不如人、自我评价低、敏感多疑⋯⋯在遇到到重大挫折和丧失性事件(如父母离异、去逝或自己下岗、失业、失恋、身患严重的疾病如癌症及无法治愈的其它疾病⋯⋯)将原因归罪于自己、超强的自我约束、道德自律性特强,对自己要求极高、一般表现为优秀、听话、懂事等,甚至卓越到华裔科学家张首晟这样的特殊人才。那么这些自责、自罪、自我厌恶、自

优质回答:

抑郁症的主要表现为自责、自罪、自我厌恶、自我否定,自我抵毁、自我贬低、自不如人、自我评价低、敏感多疑⋯⋯在遇到到重大挫折和丧失性事件(如父母离异、去逝或自己下岗、失业、失恋、身患严重的疾病如癌症及无法治愈的其它疾病⋯⋯)将原因归罪于自己、超强的自我约束、道德自律性特强,对自己要求极高、一般表现为优秀、听话、懂事等,甚至卓越到华裔科学家张首晟这样的特殊人才。

那么这些自责、自罪、自我厌恶、自我评价低认知模式是如何形成的呢?

笔者经过多年的研究,根据精神分析理论研究及马丁.塞里格曼提出的习得性无助模型分析,形成原因应与早年经历有关。

父母早年对孩子的严苛的教育如打骂、惩罚造成了孩子自我满足与外在惩罚的心理冲突,从而内化为“一切错误归因于自己、应该受到惩罚”的思维模式密切相关。当然这种教育方式可能来自于家庭也可能来自于学校,也与文化有关。

举例来说,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婚前性形为是绝对禁止的(是传统文化不是现在),处女情结(比如前几年有女研究生为了证明自己是处女专门到医院作了证明,晒在网上征婚),男权社会更不允许(就是绝大多数男性对另一半的要求也是处女)等原因造成女子失贞会严重的自责、自罪、自我厌恶、甚至发展为抑郁症而自杀!一一这里讲的是文化的影响。

另外一个原因来自于家庭早年教育及后期学校持续的类似教育。要求孩子学习好、听话!为了这一切甚至父母釆取乞求、耍赖、苦肉计等方式让孩子感到内疚的办法迫使孩子听从自己的安排。

更有甚者,不惜釆用诈尸式教育(指的是父亲或家中其他成员在家庭教育中缺位,却又偶尔在某些看不惯的事情上指责孩子和母亲。换句话说就是孩子交给母亲养,之后因为看不惯,管了几天,然后又交给母亲,这样的虎头蛇尾的教育方式,反而给孩子以及母亲带来更大的伤害。)

这一系列行为造成的结果是孩子习得了自责、自罪的思维方式,一切的不好都归罪于自己。父母离异甚至丧父、丧母等家庭的恶性事件都是因为自己。这种思维模式固化(负性自动化思维一一心理学家伯恩斯提出)形成了错误的归因方式。

还有第三种情况是自卑感造成的超越自我的行为,心理学家阿德勒在巜自卑与超越》中写到人之所以卓越是因为内心深处的自卑,因为自卑而努力奋斗不断超越自我达到优秀以获得自尊,也就是自我实现。这也就说明为什么抑郁症患者大多优秀、善良、善解人意……

所以,抑郁症患者的负性自动化思维是在早年经历中习得的。过度自卑(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潜意识中)也是习得的结果。可见,早期严苛的教育(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甚至违背孩子年龄特征的各种培训如钢琴演奏,各种早教机构严苛的训练及学校过度的考试等)是负性自动化思维的习得性主要途经。

也正因为如此,抑郁症、强迫症等心理疾病会如此严重!

我是心理问答达人 心理领域创作者:夏虫不可语冰2008,点赞评论转发关注可阅读更多心理健康教育方面的文章。

其他网友观点

抑郁症一般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现在抑郁症患者很多,尤其是青少年发病率越来越高,由于缺少科学的解释和方法,导致很多人不能康复,不能回归正常的工作学习婚姻家庭,有的只能无奈的吃药。

抑郁症的形成包括内外两方面因素,内部因素就是敏感多疑没有安全感,害怕失败,遇事容易焦虑自责的性格。外部因为是社和生活压力和工作难度强度,引发抑郁的因素就是导火索是某些事情的失败,甚至小小的失误。

在这些因素中,社会发展快,压力大是所有人都面对的,任何人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总会有不顺利或失败,但内心强大,敢于担当的人,能在压力困难面前理性分析,寻找方法,克服困难。而敏感焦虑的人则可能进一步贬低自己,放大困难,导致高度焦虑,看不到希望,形成抑郁或抑郁症。

所以调整抑郁症的关键环节是让患者看到自身优点和长处,并在实验中发挥自己的优点和长处。抑郁症的形成和遗传无关,也不是神经递质失衡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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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层面,处理信息的能力低于收集信息的能力。抑郁症的后果,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到的

抑郁症是怎么引起的?

抑郁症是智商极高的人,思维速度极快、思维内容非常丰富的人,由于思维模式的问题,单位时间内收集信息的量非常多,多到自己来不及处理,来不及有效、满意的处理,而产生的挫败感、焦虑、压抑、恐慌等情绪的堆积,导致无法正常的学习、工作、生活、情感等等。

抑郁症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抑郁症的抑郁情绪导致神经紧张度高,神经紧张度高导致血管收缩,血管收缩导致局部血流量下降,血流量下降导致局部功能失调。最容易被观察到的是,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面色苍白,就是神经紧张度增高导致的局部血管收缩后的表现。长期精神紧张度高的人,面部皮肤容易缺乏营养,即使外部给予相应的补充,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同理,身体所有的组织、器官,如果在长期精神紧张度非常高的情况下,都会逐步削弱其正常功能。

所有有心理问题的人都会逐步出现,不同程度的身体异常。

人体八大系统:运动系统、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血液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都会不同程度的出现问题。就看自己什么地方薄弱,薄弱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出现临床症状。

抑郁症的后果,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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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的发作主要有三大原因。首先是脑生物缺陷。研究发现,抑郁症患者的中枢5-HT或NE或DA能活动水平正常人低,其中最常见的就是5-HT能比正常人显著偏低。科学家在对100为典型的抑郁症患者血清5-HT微摩尔数分析发现,多数抑郁症患者血清5-HT微摩尔数为0.45以下↓,而健康人则为0.95以上。导致抑郁症患者中枢5-HT能减低的主要原因是患者特定5-HT受体功能有缺陷。导致抑郁症发作的第二个常见的原因是患者的个性缺陷。抑郁症发作的的确确与个性缺陷有关,譬如,那些内向的人、心眼小的人、苛求完美的人、缺乏变通能力的人就容易患抑郁症。导致抑郁症发作的第三个原因就是环境因素。在一个压抑环境、专治环境、封闭环境、娇生惯养环境长大的人就容易患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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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的原因目前医学界还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抑郁症是由遗传因素,生物因素和心理社会因素共同叠加而成的。

遗传因素

我们知道抑郁症存在明显的遗传易感性,也就是说有遗传因素没有发病的人,要比普通人群有更高的几率,更容易发病。一般认为,抑郁症患者的下一代再患病的几率是普通人的10-30倍,即使抑郁症的亲属也有发病几率,只是血缘关系越近越容易发病。

生物因素

很多人在说抑郁症是单纯的心理疾病,既然是心理疾病怎么解释抗抑郁药物治疗有效?所以说,抑郁症是存在明确生物学基础的疾病。

目前上市的主流抗抑郁药物主要作用于5-羟色胺和去甲肾两个通道,以上世纪80年代上市,使用最为广泛的SSRI类药物——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为例。首先我们知道5-羟色胺是一种可以使人感到愉悦的神经递质,而SSRI通过阻断神经细胞突触间隙的5-羟色胺,抑制5-羟色胺再摄取的过程,使突触间隙的5-羟色胺水平明显增高,从而达到使人感到愉悦感觉,减少抑郁症状的作用。

社会心理因素

主要的社会心理因素包括童年负性事件、应激性生活事件(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精神刺激”)、婚姻状况、社会经济状况等。

其中童年负性事件对于成年后的发病率影响尤为重要,曾经有研究表明,存在童年负性事件 的人成年后患病的几率是普通人的至少5倍以上。

流行病学调查显示在婚姻问题中,抑郁症患病率在分居、离婚者中最高。

而社会经济状况则与低收入人群缺少有效的社会支持,可能更容易遭受到一些不良的应激性生活事件有关。

至于被我们常常提及的应激性生活事件,也就是“精神刺激”更多的以抑郁症患者的诱发因素出现,也就是发病的“导火索”。

抑郁症的解决方法有哪些?

治疗抑郁症的方法一定是系统的抗抑郁药物治疗联合心理治疗。

药物治疗要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和身体状况选择,属于个体化治疗,这里就不做过多推荐了,你的用药计划一定是你的主治医师根据你的具体症状选择的适合你的个体化治疗计划。

对于抑郁症患者的心理治疗方式主要有:支持性心理治疗、动力学心理治疗、认知行为治疗、人际心理治疗、婚姻和家庭治疗等。

目前在临床上应用最广泛的心理治疗方式主要是认知行为治疗和人际心理治疗。认知行为治疗方法可以矫正患者的错误认知,减轻情感症状,改善行为应对能力。人际心理治疗主要处理抑郁症患者的人际关系问题、提高他们的社会适应能力。

希望我的回答对你有所帮助,还有疑问可以随时私信留言,我会帮你解答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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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其实就是社会环境跟家庭环境的“杰作”。抑郁是因为头脑清晰,但是,内心不够强大。

头脑糊涂的人是不会抑郁的。

头脑清晰,内心够强大的人也不会抑郁的。

小的时候,不明白怎么都说越糊涂越幸福。

长大了懂得了,确实是越糊涂越幸福。

糊涂的人,头脑比较简单,有种一根筋的感觉,想法比较简单,凡事只看到片面不会看到全面。

头脑清晰的人,什么都看的清晰,但是,内心太脆弱,玻璃心,如走没有人可以倾诉,不能被很好的开导的话就会容易越想就心里越不舒服,只要心里一积压着太多对垃圾了,又不能倒出来的话,就好比下水道被堵了的话肯定就会出问题。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抑郁的人,都是心理问题得不到及时的疏导,从而问题越来越多,也就导致了大的问题。也就是抑郁症。

最后想说一句:抑郁症的人不是矫情,是内心缺少温暖内心不够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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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心理学家认为,自杀和抑郁症可能是一种进化策略。


念高中时,我经历了一段艰难时期。跟那时的许多同龄人一样,我觉得自己存在根本性的缺陷,并且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我不再期待有什么东西能够带来希望,我总是赖在床上,我自残,我甚至还写了一封遗书。

那是一段糟糕的日子,我不希望任何人有此遭遇。但是,这些自毁行为或许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给我带来了好处。我最终说出了自己的境况,外界开始介入,我的生活渐渐走上了正轨。我住进了医院,这吓到了我,让我不再想沉溺于过去的痛苦经历。我重新开始吃药,为了留在学校,积极配合治疗。

高成本信号:根据自杀行为的议价模型,对一个人所处的社会网络来说,自杀是一种成本高昂、因而显得真诚的信号,这跟雄孔雀开屏是一个性质。


抑郁,是一种自然进化的策略

在人生的某个阶段,每6个美国人中就有1个会遭遇一次重性抑郁障碍。“障碍”这个词概括了我们大多数人是如何看待抑郁症的。它是一种故障,是系统出现的缺陷,是需要修补和抛在身后的东西。

然而一些心理学家认为,抑郁症根本不是什么功能障碍,而是一种旨在实现某些特定好处的进化机制。毫无疑问,不管是在高中时期,还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都想过抑郁症是否给自己带来过好处。如果这些心理学家是对的,那意味着,我们对抑郁症的看法也需要一次“介入”。

关于抑郁症的进化功能,这方面的理论有很多,当前最流行的观点之一是“分析性思维反刍假说”。麦克马斯特大学的进化心理学家保罗·安德鲁斯(Paul Andrews)和弗吉尼亚大学学生健康服务中心的精神病学家J·安德森·汤姆森(J. Anderson Thomson)曾在2009年的一篇长文中,对这一假说做了最为详尽的阐述。安德鲁斯指出,抑郁症的生理症状和心理症状似乎构成了一个有组织的体系。抑郁症会导致:快感缺乏,即对大多数活动失去快感或兴趣;沉思时间增加,深陷个人痛苦根源无法自拔;某些类型的分析能力得到增强;以及大脑用于巩固记忆的快速眼动睡眠时间出现延长。

在安德鲁斯看来,这些症状是有违进化设计的非随机组合。毕竟,为什么一种障碍会产生如此同步的一组反应呢?他认为,这种设计的功能是让我们超脱正常的生活追求,把注意力集中在理解或解决抑郁的根源上——比如说,一段失败的感情。如果你生活中的某样东西出现故障,你需要去承受,并加以修复。按照这种观点来看,伴随抑郁症而来的混乱和极端思绪,尽管会让你感到一切都没有价值并夸大自己所处的糟糕境况,但却是击破日常幻梦、使你专注于自身问题所必需的。在一项针对61名抑郁症患者的研究中,80%的人称,沉思时间增加至少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处,包括自知之明、解决问题以及预防未来犯错。

范德堡大学心理学教授斯蒂文·霍伦(Steven Hollon)说,“大多数抑郁症都是自己停止的,也就是所谓的自行缓解。对于这个过程,安德鲁斯或许提供了一种解释。”此外,“认知行为和解决问题的疗法之所以能够起作用,可能正是因为它们触发并加速了这个原本需要在几个月时间里发生的过程,使其缩短到几周。”

甚至连自杀行为也可能是一项经过设计的功能。少数研究者认为,我们可能已经进化出在特定条件下的自杀倾向。华盛顿州立大学人类学家爱德华·哈根(Edward Hagen)是这个假说最积极的支持者之一,他和同事们正在为两个自杀行为模型寻找证据,这两个模型都将自杀视为一种策略性行为。

第一个模型被称为“整体适应度”,它以“自私的基因”这一概念为基础——所谓“自私的基因”是指,在自然选择中,繁殖的最基本单位是基因而非生物个体。你的基因并不关心你能不能成功繁殖,只要它们能繁殖就够了;而且它们存在于很多人身上,并非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基因可能会诱导作为宿主的你做出自我牺牲,只要此举能为你的家族成员带来足够多的好处,因为他们是跟你共享许多相同基因的。因此,人类不仅寻求最大限度地提升自己的适应度,而且还包括家族整体的适应度。就比如,大多数父母会毫不犹豫地冲到公交车前去救自己的孩子;一些针对自杀想法的研究也发现,不想成为负担是受访者经常说到的一个理由。

自杀行为的第二个策略模型是“议价模型”,它建立在“高成本信号”这个概念的基础上。高成本信号的一个典型实例,就是雄孔雀开屏。拖着一扇引人注目的大尾巴需要付出高昂的成本,它不仅耗费能量,而且容易引来捕食者。但是,一只雄孔雀的适应度越高,它拥有大尾巴的成本就越低。这样,大尾巴就在进化过程中变成了雄孔雀向雌孔雀展示遗传适应度的标志。并不是因为具有吸引力,才成本高昂,恰恰相反,是因为成本高昂,才显得有吸引力。除了传递适应度信息之外,高成本信号还可以传递需求信息。不妨想一想雏鸟。如果母鸟就在旁边,它们是不需要叽喳求食的。而且,鸣叫会引来捕食者,使得这一行为具有高昂的成本。不过,一只雏鸟越是饥饿、越是体弱多病,它因鸣叫而被捕食者吃掉所造成的损失就越少,而它因鸣叫而被母鸟喂食所得的好处就越多。所以,大声鸣叫是更需要获得食物而发出的真诚信号,母鸟会对它做出回应。长久以来,人类学家和精神病学家一直把企图自杀视为寻求帮助的呼救行为,但他们认为这是病态形式的呼救,没有经过周全的成本效益分析。在整体适应度模型中,自杀的目标是死亡,而议价模型中,这个目标是寻求帮助。非常重要的一点是,绝大多数自杀企图都未致命。

举例来说,议价模型预测,作为自杀行为的主要风险因素,抑郁症之所以能经常被用作议价工具,前提条件是,其他人会做出包容性的回应。在一项1997年的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刚流产的女性在跟母亲或朋友发生争吵后,会出现更严重的抑郁和焦虑,但前提是,她们也认为母亲或好友非常关心自己。如果身边的人根本不在乎你,以抑郁回应社交冲突,这种办法是无法奏效的。通过把基因和亲缘关系的存续置于风险之下,抑郁症可以成为一种议价筹码。

此外,议价模型或许也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女性患抑郁症的机率是男性的两倍。在2016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中,哈根与赫尔辛基大学心理学家汤姆·罗森斯特罗姆(Tom Rosenström)分析了4,192例美国成年人的数据。他们提出了一项假说:由于男性的体能强于女性,所以他们更有可能在社交冲突中使用愤怒作为议价策略,而女性则更有可能依靠抑郁。数据显示,上肢力量更强的人患抑郁症的机率更低。更重要的是,在研究人员去掉体能这个变量后,男性和女性患抑郁症的机率就趋同了。哈根还从高成本信号的角度,对产后抑郁症进行了描述:母亲对自身或婴儿的健康失去兴趣,或许可以将其视为一种手段,借此向不够给力的伴侣或身边人群寻求帮助。对那些无法争取到足够支持的人来说,抑郁症似乎有意或无意地被用作了一件工具。

那么,基于这些关于抑郁症的进化模型,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根据我的理论提出建议,我是有点犹豫的。”哈根说,“因为这相当于认可了我的理论,因而随时可以把这些知识带出实验室,应用于临床治疗了。但我不认为我们已经走到那一步了。”他还指出,即便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前景仍然暗淡,因为找到解决方案并不容易。治疗抑郁症可能需要解决你与家人之间的严重冲突,而这里面并没有好坏对错之分。就治疗而言,临床医生或许会把患者的家人请过来一起解决问题,但很多人已经在那样做了——“所以,在实践中,我说的很多东西都不算激进。”哈根说。

然而,这些理论的确让我们能够以新的眼光,去看待自己对抑郁症的传统反应。如果抑郁症是一种我们在有意或无意中被设定好去执行的策略性反应,那么通过抗抑郁药物去抑制其症状,这么做还有意义吗?哈根把抗抑郁药物比作止痛药,他说,如果脚踝骨折,医生只用止痛药而不用石膏,这是不道德的。我们需要解决问题的根源。作为精神病学的诊断手册,《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已将重大生活变故(包括失去亲人)从重性抑郁障碍的诊断标准中删除,对此,哈根颇感遗憾。此举是为了让抑郁症的诊断变得更加客观、科学,也是为了鼓励专业人士把注意力放在可观察的症状而非成因上。

但对于往往存在明确前因的抑郁症来说,对因果关系的漠视导致患者的许多正常反应被归为“反应障碍”——而这直接源于把抑郁症视为一种身体故障,而非我们进化出来的一种策略性反应。医生开出的抗抑郁药物或许能改善患者的情绪,但同时也阻碍了患者去解决问题的根源,不利于患者在长期内进一步改善自己的情绪。抑郁症通常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它往往是对逆境的一种反应,其中80%的病例都是在经历了重大人生变故后发作的。举例来说,如果一位女性经历了至亲去世,那么她下个月患上抑郁症的可能性会增加20倍。

此外,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即便抑郁症在漫长的岁月中进化成了一种有用的工具,那并不意味着它在今天还有用。我们进化出了对糖分和脂肪的渴求,但这种适应性已经与热量充足的现代生活环境格格不入,从而导致了肥胖症的流行。如今,抑郁症或许也已经是一种不合时宜的反应。哈根认为,在人类进化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与亲属住在一起,他们随时会干预我们的生活,所以,借助抑郁症这种工具,或许很快就会解决问题。而如今,我们独自生活,从一个城市迁徙到另一个城市,周围的人并不怎么关心我们的繁殖适应度。这种情况下,抑郁症的信号就可能遭到忽视,然后恶化,导致持续性的严重功能障碍。当然,还有一些抑郁症病例是无法通过进化功能的角度去解释的。布朗大学精神病学家彼得·克莱默(Peter Kramer)指出,至少有一些抑郁症病例是由遗传缺陷或是消极思维模式引起的。包括哈根在内的大多数研究人员都认为,抑郁症并非一种由单一成因引起的疾病。

即便抑郁症和自杀行为在如今仍有一定作用,也并不意味着它们就是为此进化出来的。精神病学家、亚利桑那州立大学进化与医学中心主任伦道夫·内瑟(Randolph Nesse)在论及议价模型时,提出了这种可能性。“为了控制他人,有些人的确会以自杀相威胁,正如他们会以杀人相威胁,或是威胁要揭露秘密一样。”他说,“但我认为,这些并不是由自然选择所塑造的特定适应性,只是人们试图影响他人的诸多方式之一。”

而对于自杀行为的整体适应度模型,内瑟更加不认同:“动物中也有很多为亲属牺牲自我的例子,但我觉得,自杀并不属于这种情况。为什么不直接跑开呢?”

显然,抑郁症的进化模型并未得到整个精神病学界的认可。据精神病学家汤姆森说,“精神病学专业仍然把抑郁症纯粹视为一种疾病。”医疗保险的限制让很多精神科医生放弃了谈话式疗法,转向更有效的药物治疗。所以,“抑郁症唯一的疾病模型得到了大量政策上以及科研方面的支持。”汤姆森说,“我经常对同事们说,你们对抑郁症患者开出的药物本来是没有必要的。”

如果汤姆森、哈根等人是对的——抑郁症其实是一种进化策略——那么,我们的治疗策略将需要调整。哈根认为,抑郁症是一个社会问题,而不是医学问题。在2002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中,安德鲁斯与一名同事阐述了“社会导航假说”,该假说认为,与其开处方药,“不如在保护性的监管之下,让抑郁症发挥其对社交网络令人痛苦、但却具有潜在适应性的魔力,这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此外,对患者的境遇和病因给予更多关注,也是有必要的。

对于抑郁症这种不稳定的病症,用不带个人色彩的进化观点去思考,对任何人来说,都很难做到,尤其是对那些曾经被抑郁症压倒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我有时会感叹,如果没有患上抑郁症(现在病情已得到控制),我也许会更加乐观勤奋。但即便到了今天,我也承认,抑郁症或许也给我带来了好处。它让我对人生的目的这种更深层次的问题陷入了沉思,尽管——或者说,恰恰是因为——它让我质疑一切事物的价值,包括抑郁症本身。


翻译:何无鱼

来源:NAUTI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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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是常见的一种病,发病率很高的,尤其是青少年发病率越来越高,每周门诊抑郁症患者约100多个,其中青少年占比很高。为什么会患抑郁症呢?

抑郁症是集合了社会、心理、生理等多个方面的疾病,如工作压力大、生活压力大、学生学习问题、家庭因素、生活习惯不好、熬夜、突然遭受重大打击、女性产后、疾病等都可能引发抑郁症

抑郁症的发生个体差异明显,从中医角度来说,多与肝脏有关,病位脏腑可能是两个也可能是多个,还会夹杂其他病症。故在治疗时,要根据中医整体观念、辨证论治的理念进行治疗,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给予患者确实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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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温暖家园群友翻译的,是一篇来自美国38年临床经验的高级心理医生对抑郁症成因的分析:他认为: 对于很多人,抑郁更多的是心理因素引起,像对待生活的态度、精神上的空虚、生活方式、对自我的认知,以及那些会影响自身情感状态的因素。


一、抑郁症发展趋势

每时每刻都有成千上万的人陷于抑郁。美国疾控中心的数据显示,至少有19%的成年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均会陷入明显的抑郁,并且这个数字还很可能低估了实际情况,而在美国每年因抑郁失去工作能力和付出的医疗成本约有830亿美元。

近40年的临床经验让我意识到对于特定人群而言,抑郁或是因某些生理因素而起,比如产后抑郁折磨过不少女性朋友。即便如此,我发现大部分被确诊为抑郁症的人会有意无意地剥夺自己的快乐。

对于很多人,抑郁更多的是心理因素引起,像对待生活的态度、精神上的空虚、生活方式、对自我的认知,以及那些会影响自身情感状态的因素。生理因素和心理因素之间确实会有关联,并且很多时候我们很难将这两者区分开来,就如同鸡生蛋和蛋生鸡的关系。



二、导致抑郁的6个心理因素

就心理方面而言,以下6个因素容易让我们剥夺走自己的快乐并导致抑郁:


1. 对自己太苛刻

辞去某件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对于某些朋友却很难度过自己内心的坎。当自我要求过于严格时,人可能无法完成一项新任务或者培养一个新的爱好。

你大概多长时间经历一次这样的尴尬时刻,“我不确定我是否能做到”,甚至在阅读圣经或者其他新书的时候都可能进入这样的模式。

而为了取悦自己、让自己满意,我们需要培养一些有裨益的爱好、不传递负能量的爱好。

如果没有积极的消遣方式,人就容易消极度日或者沉浸在自我麻痹中,如吸毒、酗酒或者是疯狂购物,也有很多人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即便是为了取得成功牺牲了自己的健康和生活质量。环顾一下你的身边,有没有这样一个学霸型的同学或是工作狂的朋友?



2. 自控力太强

有的人自我要求非常严格,并不懂得和自己友好相处。我们或多或少都有过愤怒的时候,当你在愤怒的临界点的时候,爆发可能只需要吹灰之力。

这个时候,有些人会外化自己的愤怒并且非常极端地表现出来,有些人则选择内化自己的愤怒虽然这会让自己更加压抑。

然而,压抑愤怒等负面情绪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这会容易导致生理上出现不适,如偏头痛、高血压和溃疡。压抑愤怒还会增加心理压力,好比是水坝后面挡住的水一样。

如果蓄水池的水过多,大坝就可能崩塌。当自己真实感受到的压力非常明显的时候,还依然试着去压抑和控制自己的情绪还可能进一步导致焦虑发作。

因此,自控力太强也不见得是见好事,反而是在不断增加水坝的压强并挑战它的极限。



3. 期望值太高

你是否曾感觉到自己必须在考核中获得A?当考核结束的时候压力才会有所减轻。

然而事实上,一个没有实际标准的人是很难感觉到成功的。这和对自己太苛刻很相似,两者经常相伴出现。有时候区分什么样的期待是合理的也是挺难的。更多时候,人们并不懂得去欣赏自己所付出的努力而是去期待出众的成果,比如节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显现效果?在6个月内能合理地减去多少体重?



4. 没有一颗感恩的心,不懂得珍惜所拥有的

一个老兵曾说:“没有抢指着的日子都是美好的日子”。

确实,一个经常经历战争的人会把和平也当成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不羡慕可以慢下来并且拥有一颗感恩的心的状态吗?可以去欣赏那些得到的祝福吗?幸运的你是如此健康并没有被病痛缠身。把多少事情想成是理所当然的了?可以去享受当下的旅程吗?在人生这条很普通的道路上,关键是旅途的过程和沿途的风景,而不是尽头的结果。



5. 遇到问题时不去寻找办法

在生活中我们总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问题,关键是如何去面对和解决这些令人困惑的问题。

我们积怨,我们的内心充满了愤怒,是因为事情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一个人的原谅和宽恕通常对应着另一个人的悔改。悔改是一种改变的行为,真诚的表示“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这样了”。

当然,我们需要有足够的洞察力去发现什么是自己应该承认和后悔的。我们还需要区分哪些是我们能做的、哪些又是我们无法改变的,毕竟应该不会有人认为任何问题都是可以解决办法。



6. 不懂得宽容

如果我们不懂得原谅,自己内心的愤怒将一直不断积累。

我相信,设身处地地理解和换位思考会让人更容易接纳,这会帮助我们更好地去原谅和宽容。

比方说,当你在一个拥挤的电梯里,后边的人打了你一下,也许你会因此非常生气。这时你应该告诉自己不值得生气,这并不公平,因此你还不知道他是谁、他为什么会打你。当你回过头去发现刚才打了你一下的人竟然是个视力障碍人士,这时你会更容易接纳和原谅所发生和经历的一切。

宽容之心和谦逊通常是高度关联的。坦诚地说,自负的人可能会认为“我对你非常不满!因为你做错了什么并不代表我做错了什么!”,而谦逊的人往往会说“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呢?我也同样会犯错。”。你的自负是否曾经常加剧了自己的愤怒?



说了这么多,现在是时候回顾下自己的生活了,你是否还在剥夺着自己的快乐?


三、译者译后记:

翻译的过程中,Gerry Heisler医生的每一个观点(对自己太苛刻、自控力太强、期望值太高、不懂得感恩、遇到问题不去寻找解决方式以及不懂得宽容),都深深刺痛着我的内心,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作为一个抑郁的朋友,我曾经在学习、工作和生活中,对自己要求十分苛刻,学习成绩要名列前茅、工作中也处处争强好胜、感情上希望顺风顺水,我原以为这是一种叫做“完美主义”的优点。

我想要比身边的人过得好,总觉得自己的现状还是不够如意,飞蛾扑火似的奔向所谓理想中的远方。当遇到工作和生活上的不如意之后,自己一直以来的坚强和好胜竟然轰然崩塌了。

当抑郁来了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内心是那么的不安、恐惧和缺乏安全感,我开始去思考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社会的浮躁并不应该是我们随波逐流的理由。

当逐渐和抑郁和解之后,我试着去享受当下的每一天、去感恩生活中的每一次相遇、去感谢每一个有恩于我们的人、去宽容或者忘却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生活或许还不够完美,但是这样也已经足矣。

我并不后悔抑郁找上我,因为不管怎么回忆和推演自己过去的轨迹,只要自己没有改变,抑郁的出现只是早晚的事情。

目前社会对抑郁还是有太多的误解和偏见,而这正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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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抑郁症患者,我看到怎样的世界,又盼望怎样的回应?】

从去年夏天确诊抑郁症以来,在微博上陆陆续续写了一年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并非想以私事扰人清静,或者耽溺于自己的不幸不肯抽身,而实在是我依赖书写和讲述自我救赎,同时也放不下一点妄念,热切地盼望着,假使我诚恳地剖白我的痛苦,会否也能帮到某个也站在悬崖边的遥远的陌生人。

经常会有网路上的友邻问我,该如何陪伴他们罹患抑郁症的亲友。我身边的人也一直想要知道,作为一个抑郁症患者,我究竟想要他们做些什么。无论是私信我的友邻,还是我周围的爱我的人们,他们问出这些问题都是怀着十足的恳切,是真心想要做点什么减轻患病者的痛苦。但悲伤的事实是,生病的人也没有答案。在抑郁症面前,无论是亲历者还是陪伴者,其实都很无措。我特别希望我能够给亲人朋友们开出一个明确的清单,告诉他们要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可是世界上并没有这样一张清单,也没有什么治疗情绪病的奇妙配方,在混沌的黑暗里,我们都如婴儿蹒跚学步、摸索前行。我不知道你们该拿我怎么办,是因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

来写这篇文章,并非我觉得自己有资格回答这没有答案的问题,而是想试着表达,“没有答案也没有关系”。这人世并非为世人而设计,而世人偏要在人世中过活。我们所经历的事情,都是这永恒的矛盾在个体身上的一点淡淡的显影。

每个人都在经历各自的劫难,抑郁症只是人世不幸的万千种表现之一。但既然我恰巧抽到了这张卡牌,既然我被迫也好认命也罢地同它相处了这么久,我不如就将经历和想法写下来,为境遇相似者做一种参考。

要再次强调的是,这篇文章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绝对的主观色彩,我只能讲述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而没有任何为抑郁症患者代言的狂妄野心。抑郁症的原因、病人的画像、治疗的方式,这些大的问题自有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们去研究,我所试图呈现的只是我能做到的最真挚的个体叙事。

先说一下抑郁症是什么感受。

于我而言,抑郁是同时的死亡和新生——过去的我的死亡,抑郁寄生体的新生 。

关于“死亡”,我指的不是身体上的死亡,而是精神上的垮塌和萎顿。抑郁带走了很多曾经属于我的东西,比如我的记忆,比如我的精力,比如我的快乐,比如我的灵敏。现如今我比一年前好了很多,但无可否认的是,我并没有“恢复”,而只是学会了“适应”,在挣扎中渐渐成长为另外一种形态、另外一个人。一方面药物使我更容易获得平静,一方面我也在付出很多代价后逐渐学会了怎么处理抑郁病发的时刻。于是虽然没有找回曾经的活力,但也找到了一些方式尽力弥补,就好比视力变差之后习惯了戴眼镜,失去双腿的人转着轮椅也能跳舞一样。想起过去的自己,会有怀念的感觉,但随着日月流逝,留在时间里的背影也无可挽回地一步步走远。某次午夜梦回,我忽然明白,我永远也无法变回过去那个人,但好在这个念头已不使我颓唐和恐惧。我可以以平静的脸偶尔回望过去,同时告诉自己,“不要追”。

关于“新生”,指的是抑郁症。抑郁症是我身体里的“它者”,某种程度上它并不来自于我,但却寄生其中。抑郁病发其实是很吊诡的体验,头脑变成没有硝烟的战场,身体在撕裂中失去对自我的控制。我会毫无征兆地崩溃大哭,同时清晰地意识到这一切的荒谬。我会在心理上疯狂地自我攻击,同时知道这一切毫无道理。有时候我觉得真正的我、或者至少我的一部分意识灵魂出窍般漂浮在半空中,冷眼旁观在我身体里上演的荒唐哑剧。那些悲伤、愧疚、愤怒、绝望,它们不是我的情绪,而是抑郁症的恶灵。可惜它寄生在我的身体里,而我对此毫无办法。

和抑郁症相处的过程,其实也就是和它争夺时间和控制权的战斗。抑郁症在我身上的影响是波动的,背景幕布是万念俱灰的冷感和精力不济的疲惫,间或出现或严重或轻微的情绪崩溃。情绪崩溃的时候,会被一些没有来处的黑暗想法压得喘不过气。一定要形容的话,犹如溺水,也犹如所在空间里的空气被某些未知的力量越抽越薄,表面看上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能够得到的氧气却越来越少。这些时候我不得不暂时输给它。但是在一次次情绪崩溃之间,在抑郁症尚未卷土重来的安静的黎明,那是我能够浮到水面上吸一口气的机会。抑郁的日子偷走了我一半的生命,如果有教会我什么,那就是“时间太珍贵了。上帝啊,时间真的太珍贵了”。能够浮上去的时候,一定要拼命地活、张扬地活、放肆地活啊。

关于药物,我现在长期在吃的是盐酸舍曲林,属于最常见的抗抑郁药物之一。它的原理是加强脑内某些神经递质(serotonin)的摄取,进而缓解抑郁症状。虽然实际上抑郁患者脑内的神经递质并没有表现出和正常人群显著的差异,但提升serotonin的确证明对抑郁症有疗效。而目前的研究还没有找到抑郁症真正的成因,只能先通过这个治标不治本的方式缓解症状。

舍曲林和许多其他的精神类药物一样,都有或强或弱的副作用。舍曲林相对比较温和,但归根结底还是看个人体质。我自己吃舍曲林经历了头痛、恶心、腹泻、眩晕、手抖、嗜睡等等,刚开始吃药的时候在家躺了一个月,体重掉了十几斤,之后情况稳定一点又开始经历药物造成的体重增长,一不留神就飞速变胖。好在一年来,这些副作用都慢慢减弱甚至消失了。我感受到的舍曲林的作用,是使我的神经末梢都钝化,无论是高兴不高兴都变得模糊,因此虽然不能变得开心,但是至少可以获得平静。当然,平静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其实更像是麻木。不妨将舍曲林想象成一层防护膜,暂时裹住了一个人崩坏的情绪机制,屏蔽掉外界的刺激,争取重整旗鼓的时间。

吃药到现在,情绪的确稳定很多。之前我因为情绪和感知上的钝化,无法像过去那样写作和拍照,读自己的作品看自己的照片,都觉得毫无灵魂、味同嚼蜡。但麻木也不是全然的坏事。在适应了自己差劲很多的表达能力之后,我仍然可以继续写微博、拍照片。疫情期间,动辄被私信骂几百上千条,庆幸有这“麻木”,使我可以少受许多伤害和煎熬。

情绪空洞,理智和经验便慢慢补上来。现如今我虽然感受不到太大的情绪起伏,但是过去近二十年与人相处的经验使我也可以分辨出“现在应该是时候开心了”、“她应该会生气”,然后做出尽量得体的反应。抑郁还在伴随我,但是越来越小地影响我的生活。虽然没有以前开心,但是智商并没有下降。比如说,尽管我自己不容易笑,但还是可以写段子。不那么高兴的我也还是我,脑子转得慢一点、神经末梢好像结了厚厚的茧的我也还是我,写不出从前那样的文章拍不出过去那样的照片的我也还是我。我知道这件事,我也相信我爱的人们有一天会明白。

而作为一个抑郁症患者,我期待身边的人如何对待我?

这也是我一年来一直在想的问题,而我现在的答案是:克制和温柔。

首先想要说,作为陪伴者觉得自己无法理解抑郁症患者的感受,是再正常也没有的事情。我曾经学过三年心理,也没少读过抑郁症相关的科普和论文,但是当它真正砸向我之时我才恍然明白,之前所谓的了解多么苍白而浅薄。

这年代里,我们讲太多“感同身受”,但其实也都明白这只能是一种愿望。就如同生病不是病人的错误一样,无法全然感知他们的感受,理解他们的痛苦,也并不是陪伴者的错误。“人要对他者的痛苦有更多想象力”,以我的意见,这句话之所谓“更多”,也并非是越多越好。同理心很好,但是倘若太多的话,也是一种负累。莎士比亚说世间悲痛有千万种反映,再温柔的人,也不能、不该承担这样的重负。

我身边爱我的人们,总是想要尽力减轻一些我的负担。其中很多人会反复给我讲,他们看到了我的痛苦,他们懂。我很感激这种善意,但常常也倍感局促。一方面会有很抱歉的感觉,在他们也很疲惫的生活上又加上一种压力;另一方面,也很难压抑某些黑暗的想法,好像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尖叫,“不,你们不懂”,非常不知好歹,但是事实的确如此。

而也曾有几个人,他们非常坦诚地对我说,他们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没办法全然理解我在经历的事情,但是他们会一直在,看着我慢慢打赢这场战争。实话讲,这反而是最令我感到轻松的一种表达,因为它很诚恳。好像我们常常害怕实话伤人,但其实,在那些艰难的进退维谷的情境中,真诚才是最后的铠甲与武器。

黄伟文写过一句歌词:

纵使我也未明白/无碍我衷心的相信你

陪你在这片沙漠挨到/上天看到你

这是我所谓的克制和温柔。克制在于“我承认我不能全然了解你”,温柔则是“但是我会一直在这里”。

之前女朋友提出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大的顾虑是我的病。因为我知道和一个心理疾病患者的亲密关系可以使人多么受挫,又能在多大程度上拖垮一个人。即便怀着最大的善意去接近一个抑郁患者,也难保不在一次次宛如给沙漠浇水的绝望中选择退避。而这桩悲剧最令人痛心的地方也在于,这不是其中任何一方的错误。

但是我后来还是和星星在一起了。挺任性的。现在证明,这是我人生最正确的选择之一。

这些日子我经历了几次大大小小的抑郁发作,她第一次见到我比较大的情绪崩溃时我们还没有开始恋爱,甚至都谈不上熟悉彼此。那天我去客厅烧水,突然就觉得撑不住自己,浑身颤抖,走不回去,只能暂时勉强靠着墙跌坐下来。她听见动静来客厅看,老实讲那个时候我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周围的人声影像无比遥远,隐约意识到有人过来,第一反应是想逃。因为在那种状态中,我真的没有精力去回应诸如“你怎么了”、“你跟我说一说”之类的善意,也没有额外的心力去顾及他人的感受。而令我特别意外的是,星星是第一个,既没有选择离开也没有着急说话的人。有一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她就只是揽着我靠在她身上,直到我头脑中的海啸退去。她并没有心理学的背景知识,也没什么陪伴抑郁患者的经验,或许真的就是某些奇妙的共情能力和温柔。第一次有这么一个人,看到了我如此糟糕狼狈的一面,没有逃走,也没有救世主一般想要修好我。她甚至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就好像我只是忽然头疼,她过来给我按一按太阳穴而已。

这个时代太多正面的、积极的价值,负面情绪永远是急需解决、等待处理的。我们同别人讲自己的悲伤,得到的回应不外乎“你想开一点,别这么悲观”,或者“你要是难过我岂不是要跳楼”,但其实我们真正想要的往往只是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十几岁的时候,我会很希望自己能够压抑负面情绪,可以沉着冷静,仿佛这样才能显示自己是个大人了,没有输给生活。可是无处安放的、不被看见的负面情绪,并不会因此消失,它们只会日夜累积,直到造成更大的垮塌。

于是我开始学着放过自己,也格外感念身边那些可以接纳我的负面情绪的人们。谁说一个更迟钝、更懒怠、更笨拙的人就不能拥有不错的人生呢?谁说一个更破碎的人的生命就注定破碎呢?

我希望我可以和你们自如地谈论抑郁、谈论悲伤、谈论挫败,谈论生命的虚无和死亡的影像,我不必拼命自证,你们也无需如临大敌。我们谈论死亡如同谈论一场午后的野餐,就如同我们珍视生命如同一场盛大的游园。

我希望你们可以记得我过去的好,在并不那么理想的现在,也能如常地对待我。

要知道痛苦或者说不幸,是可以上瘾的。它就像是一种托辞,一张永远有效的假条,我的一切失败和平庸,都可以因此获得赦免。

人或许受害,但不必一生留下“受害者”的标签,以至于耽溺其中,再不能向前。这并不是要否认世间种种不幸,只是不幸业已造成无可变更,未来的时间却仍然很长,已经有很多人生被浪费,无谓再浪费更多。我以前学心理的时候,有个老师说,我们的时代好喜欢谈论“原生家庭”,原生家庭的影响当然是巨大的,但是发现身上有哪些缺陷或来自原生家庭的目的,并非为之找到托词,可以自此高枕无忧理直气壮,而是要向前走,到更远更好的地方去。

我听了太多次我没有错,已经足够了,现在我该坐下来想一想,我该怎么打赢这场仗。没有那么多Why me,世上也远不止这一种不幸。天地不仁,命运之神在上,既然赐下许多福祉,又为何不能降下灾祸。而面对千万种不幸,people move on.

一年前我身边的人对待我如同对待一个瓷娃娃,现在他们逐渐又敢和我吵架了。我很开心。

亲爱的你们之所以成为我平凡生命中珍而重之的人们,恰恰是因为在面对没有敌人的永恒战争、无法到达的应许之地、望不到尽头的上下求索时,你们和我站在一起。我们向着巨大的虚空宣战, 我们在命运之神无悲无喜的注视下将火焰高高举起,想到这件事,会觉得输赢、目的或者答案,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以Alex给我写过的一封邮件中的句子作为这篇文章的结尾: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你呀,还是我无比重要的人。谈论窗缝里的一朵小花,抑或是操场上一块像墓碑的石头,我都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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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如何得上抑郁症
 
(文/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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