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和褚时健
我有很多粉丝,但我是褚时健的粉丝,他不仅是云南人的骄傲,更是我们这些企业家的骄傲。所以,我每次来都不能说是看望他,每次都是带着崇敬的心情来取经的。他一年创造300亿元利税的时候,万科的经营规模才30亿,差距非常大;我们去年才缴300亿元的税,20年前褚厂长就达到这个数字了,这还是20年前的300亿。
所以在褚厂长面前,我是来学习的,他一直给我非常强烈的内心触动。
十年前我第一次到哀牢山,我见到他的时候,老人家戴着破草帽,衣服是圆领的还是破的,比现在穿的还旧,正和一个人讨价还价。那个人帮他修水泵,开价80元,褚厂长说:“最多给你60元”,他俩就围绕着80还是60讨价还价。想想看,他曾经是多么叱咤风云的人物!
之后我们开始聊天,我很好奇地问他,“您前后做的事情差别太大了,我相信您能搞成,但有一点不明白,既然种橙子,为什么不引进国际上很好的橙苗,而是从湖南引进种苗呢?”
他就给我讲道理,说哀牢山的土壤怎么样、气候怎么样,说:“我一定能种过他们”,之后大谈挂果之后是什么情况,又说这个橙子怎么怎么好。我就问他挂果要多长时间,他说要六年,但我当时一盘算,六年之后他就80多岁了,一个70多岁的老人创业,大谈80岁以后的场面,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啊!
而我对晚年的安排,和他的境界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从内心佩服他。和褚厂长接触过程中就能理解,他为什么能在当年把企业搞得那么成功,绝不是因为政策、因为特许经营、因为偶然。
那之后我们总是通电话。十年后,大家都看到了,褚橙已经很有名了。
一般来说,我和褚厂长会被当作同一代企业家。我们都创业过。我1983年到深圳,1984年创建万科,我记得很清楚,创业时,我在万科办公室的地板上写了两行字,一句引用肯尼迪就职演说,“不要问社会能为你做什么,而是要问你能为社会做什么”;第二句话是巴顿将军讲的,“衡量一个人成功的标准,不是看这个人站在顶峰的时候,而是看这个人从顶峰上跌到低谷时候的反弹”。
巴顿将军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非常欣赏这段话。我到深圳以后,有低谷、有反弹、有很多曲折,但再怎么曲折也不像褚厂长那么曲折,所以我那一次非常感慨,褚厂长已经70多岁了,还在展望六年之后的漫山遍野,所以用巴顿将军的话来衡量褚厂长是再恰当不过了。
当时我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哀牢山上冰糖橙》。但那篇文章不是写给别人,而是在谈我的感受。之后很多企业家因为这篇文章知道了褚厂长的现状,都想到这个地方来看看,包括
这次来,我又不仅仅吸收营养,还想让更多中小企业家能系统地知道他。所以,我希望能够有商学院做他的研究。
因为褚厂长把一个看上去不可能做成的事情做成了,而且这种成功是可示范、可借鉴、可学习的。他就在这里,他就在做,做得很辉煌,他可以给世人提供镜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