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chWeb /团子
阅文集团于日前交出了一份亮眼的“期中”答卷。
今年上半年,阅文集团总收入43.4亿元,同比增长33.2%;非国际通用会计准则下(Non-IFRS)的归母净利润6.65亿元,同比增长30倍。
作为核心基本盘,阅文的在线业务保持稳步增长,于上半年实现收入25.4亿元。在线业务中,付费阅读和免费阅读呈现协同发展态势。
根据财报,阅文上半年平均每月付费用户数930万,每名付费用户平均每月付费量同比增加6.7%至36.4元;2021年6月整体免费阅读业务平均日活跃用户数突破1300万,环比增长30%。
免费阅读成在线业务发展的推动力
阅文入局免费阅读的时间并不算早。
2019年3月,阅文进入免费阅读领域,但规模发展有限。新管理层入主后,开始全面加速内容生态建设、渠道建设、业务整合联动等免费业务相关工作,并于今年初上线了昆仑中文网,致力于原创免费内容的创作与孵化。
昆仑中文网是面向作家的原创站点,其内容将通过QQ阅读、QQ浏览器等合作伙伴庞大的核心用户群进行分发。据悉,昆仑中文网站内已经涌现出包括《弃婿当道》《豪门狂婿》等一批优秀的免费原创作品。其中,《弃婿当道》8月份单日稿酬最高13万。
除了原创内容,阅文还有一种免费内容的模式是“付费作品转免费”,这部分主要是以起点完结作品、以及适合走免费模式且作家同意的连载作品为主。2020年起,包括《斗罗大陆》《庆余年》《斗破苍穹》等阅文旗下一批完本的经典付费作品都开放了免费渠道,这些作品在免费渠道的阅读人数普遍在500万至2000万之间。
一位网络作家在知乎分享称,周围很多小伙伴认为将已完结的老书开通免费挺划算的,虽然相比版权费来说,每个月增加的稿费不多,但也是一份细水长流的额外收入,基本每个月都额外增加2000到5000元。
与付费阅读的订阅分成不同,免费阅读主要通过“流量+广告”的形式进行变现,即免费阅读平台通过广告、网赚等形式进行拉新,吸引用户进入平台阅读。在用户阅读的过程中,通过穿插在阅读页的信息流广告、贴片广告等形式,实现流量变现。此外,还有VIP会员免广告、微短剧流量分成等变现形式。
8月23日,阅文发布2021年上半年阅文作家免费收入盘点,各收入分段作家人数大涨,基层和中腰部作家数量上涨最快,并且出现了单部作品日收13万。
2021年年初,免费阅读联合小组成立,阅文在创作、流量、变现等全链条上进一步布局免费阅读,推动免费业务内容生态建设、用户增长等层面的发展。从财报来看,免费业务增长亮眼。2020年12月,阅文免费业务DAU为1000万。截至今年6月,这一数据已经达到1300万,环比增长30%。免费业务已经成为阅文在线业务发展的一个推动力。
免费模式也有隐忧
有人说免费降低了阅读门槛,培养了国民更广泛的阅读习惯,这话不假。《2020年度中国数字阅读报告》指出,2020年中国数字阅读用户规模为4.94亿,同比增长5.56%。QuestMobile数据显示,2020年12月免费网文APP行业用户规模1.44亿,同比增长22%。但免费阅读的内容环境真的变好了吗?好像并没有。
付费和免费本身指向不同的创作逻辑。某种程度上,付费保证了内容创作的严肃性和优质性;免费则更容易沦为“唯流量论英雄”,什么火就写什么。受众也只能每天接受诸如“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类相对浅层的内容轮番洗礼。
社科院发布的《2020年中国网络文学发展报告》中就指出,免费阅读内容趋于同质化,根据某平台统计,“赘婿”题材大火后,该平台一个月内热度上升最快的前十部作品中,赘婿题材占30%,成为免费模式男频小说的主流题材。
某平台一位比较头部的作者向TechWeb坦言,“追求热点、流量确实是免费行业中的一个现象。”有的作家在写作过程中,还没有思考太多未来的故事架构、世界观设定甚至是剧情走向,就莫名其妙火了,这导致许多作品写到最后直接写崩了,读者的阅读体验很不好。
而这就是免费网文创作的现状。短期来看,这类作品确实能收获一波关注和流量,但从长远的角度出发,会导致平台内容同质化严重,缺乏核心竞争力,也会造成用户的审美疲劳,活跃性下降。
更糟糕的是,“流量+广告”这种变现模式本身也不够稳定。广告变现受到广告主预算及出价能力、广告点击率、广告主结构等不同因素影响,比如说,去年因为疫情,许多广告主减少相关预算,甚至停止投放,便会直接影响免费平台的广告收入。
阅文对于免费阅读的广告变现也显得十分克制。在此次财报电话会议上,阅文管理层表示,“现在我们整个广告的加载率还是比较有限的,因为我们觉得用户和内容还是商业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和基础,因此希望能够以扩大用户,提高留存率,包括孵化和挑选出优质的内容为主。”
免费+付费协同发展成趋势
如何突破现有免费阅读的局限,越来越多的平台开始探索免费阅读模式未来的发展路径及空间。 其中,付费阅读与免费阅读融合发展,成为行业重要的发展趋势。
掌阅科技董事长成湘均曾公开表示,“所有的免费阅读或者付费阅读,最后都会走成免费+付费双轮驱动的商业模式。”
阅文免费业务内容负责人胡说则向TechWeb表示,选择哪种商业模式还要根据各个平台的策略和具体选择来看。但是,根据我们的一些观察,“付费阅读与免费阅读协同发展”确实能够更加完善在线阅读行业的发展。
目前来看,付费模式和免费模式之间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两者不存在内部竞争关系,基本属于各玩各的,读者同样不是一群人,你看你的《诡秘之主》,我看我的“弃婿逆袭”,彼此互不干扰。互补的模式确实具有协同发展的空间。
胡说进一步解释说,“付费+免费”的模式能够拓展更多增量用户,延长作品的价值生命周期,同时帮助作家获得更多收益。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可能也会在打造IP层面有更多协同。
比如《亏成首富从游戏开始》这本书,在付费阶段就是阅文的头部作品,有很多忠实读者。今年3月通过免费阅读模式登陆QQ浏览器后也收获了很多新的读者,现居完本榜人气第二名,这为其后续的IP改编和开发提供了更坚实的用户基础。
今年6月,阅文宣布启动“大阅文”战略升级,明确阅文将以网络文学为基石,IP开发为驱动力,与全行业合作伙伴共建IP生态业务矩阵。由此可见,在线业务稳定的用户基础和内容生态,仍是阅文未来在IP运营上最重要的核心基本盘。
总的来说,免费阅读或许是门不错的生意,但目前网络文学内容生态的建设依然需要付费阅读的积累。未来,免费阅读如果想要更上一个台阶,和付费模式协同,解决自身面临的内容生态短板,将会是重要的方向。